寥的夜空一片黯淡,这不是个好天气,却是个适合时候。
几条把自己包裹在斗篷里的身影顺着小巷的墙壁,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悄悄走进一幢用灰石搭建的低矮房子。
尽管天气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但是房子的木板窗却关得很紧,只有木条缝隙间露出的几丝灯光和不时掩住光亮的影子,让人知道这栋门窗紧闭的房子里面有人在活动。
一个男人坐在桌边就着灯光仔细看着手里不住闪着寒光的匕首。那匕首不住在他左手握着一块石头上来回磨着,样子看起来颇为专心,可是不住望向门口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心思,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和他一样,另外几个人也同样似乎是无所事事的消耗着时间,有两个人坐在靠门的一张小桌前玩着宿答棋,而另外一个人则靠在墙角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打盹。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生气的,是个始终不肯停下脚步的壮汉。
他不时的从屋子这边走到那边,或者绕着桌子不听的绕圈,放在桌子上的那盏牛油灯的灯光被他硕壮的身体时而挡住亮光,时而投下在房顶屋角投下巨大的背影。
而他脸上的不耐和焦躁也是那么明显,甚至有时候他还会从嘴里吐出几句焦虑的自语,这让那个始终在磨着匕首的人不禁一阵皱眉。
“如果你能安静一下,也许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在终于被眼前这个人的躁动搞得不耐烦之后,那人把手里的匕首放在桌子上开口了。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们还不来,难道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壮汉不安地坐到桌边。抓起桌子上地一个陶瓷杯子用力喝下一口葡萄酒。劣酒酸涩地味道让他地嘴唇不由用力一咧。可接着他又一下站起来身子唠叨起来。
“我说过这地方不安全。谁知道会不会已经有人注意我们了。还是他们已经被发现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耶路撒冷。要知道……”
“嘭!”地一声!
壮汉地肚子猛然遭到一记重击!在他痛苦地叫声还没从嘴里吐出来。他地头被狠狠按在桌子上。脸颊被桌子挤得变形地嘴里这时才发出一声怪叫。
可是一柄刃面上投射着牛油苗光影地匕首。猛然戳在离他眼睛只有一丝地桌子上发出地闷响声。这个人立刻停止了挣扎叫喊。两眼恐惧地看着那柄紧贴在眼边地可怕武器。
“你这个蠢货再不闭嘴。我把刀子插进你嘴里!”男人吐出地声音狠毒凛然。那腔调让人丝毫不会怀他真地会这么做。
“唔……”壮汉拖在地上的双脚不住向后蹬踹,但是这却完全不起作用。直到他挣扎的发出几声哀求,男人才慢慢松开了紧紧按在他脖颈后面地手。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人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是那么轻,但是这已经足够让这几个人立刻紧张起来!
坐在门后下棋的两个人立刻分别站到门的两边,他们手里紧握地短剑闪着寒光,而那个一直打盹的人则已经抓起身边的一支硬木连弩。
听着停在门外地脚步声,拿匕首的男人向惊魂未定地壮汉微使眼色,在局促不安的磨蹭中,壮汉走到门边低声询问着:“是谁?”
“快开门蠢货,是我。”
对方显然也十分紧张,而从门口传进来地声音立刻让房里的人轻松了不少。
随着灯光被外面的热风吹得不住摇曳,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晃进了房子,他小心的盯着壮汉关紧房门之后,才摘下带在头上遮挡面容的一顶尖尖的僧侣帽。
“大人您可来了,”壮汉吐了口气,他有些畏惧的看了看始终站在桌子边拿着匕首的男人,然后走到正擦拭着头上汗水的来人面前陪着小心说着。
“大人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男人有些不满的低声问着,他手里的匕首始终没有放下,而其他人手里的武器也始终握在手里。
“我想我该小心点,”克利福特没好气的嘟囓着,他抓起桌子上壮汉喝剩的葡萄酒用力灌进喉咙,然后在同样咧了一下嘴角之后继续说“你们听好了,在这里你们是安全的,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们,虽然我把你们召到耶路撒冷的本意有点不同,可我还是有差事给你们干的!”
“你不过是让我们来杀人。”男人轻描淡写的回答,他坐在克利福特对面看着他,声音低沉而充满讥讽“不论之前你要我们杀的人是谁,现在如果要有新的目标,那么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杀一个更让我憎恨的人,”克利福特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不住跳动的牛油灯“这个人也许更值得你们去杀,因为他更令我憎恨,甚至更让其他人憎恨。”
说到这里,克利福特的嘴角微微颤抖,似乎在为自己的遭遇的不幸感到委屈。
“你要杀的是谁,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规矩。”男人眼神严厉的看着克利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