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兆府衙门,众人都是情绪低落。WEN
韩翊道:“昨夜已经打草惊蛇,安禄山老奸巨猾,只怕早有安排。只是不知章姑娘安危,这次没能搜出,只怕以后更难。”
李琬安慰众人道:“这次也并非毫无收获,起码知道巨宅主人是安禄山。这样以后就有了头绪。”
韩翊转问小玉:“你说那巨宅主人是大食富商,怎么却成了安禄山?”
小玉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那里正是这样说的。”
韩翊想了想又问道:“你们进府搜查,可曾见过一个身高九尺开外,体形彪悍的胡人军官?”
“我们就差掘地三尺了,既未见到章姑娘,更未见到什么胡人军官。”
韩翊沉思一下说:“那胡人军官被我斩了后背一剑伤势不轻,安禄山定是安排他和章姑娘转移到别处了。那军官总需换药,我们派人盯着安府,以及周围所有药店,只要有人买刀伤药,便紧紧盯住,总能查到下落。”
李琬、小玉和几个捕头都觉甚好,便及下去安排。
李琬对韩翊说:“韩兄初来京城,人地两生,秋闱还有半年,不若到我京兆府来帮忙,早晚也好讨教。”
韩翊谢了。李琬便派人到渭城客栈取回韩翊行李。小玉甚是高兴,帮着韩翊在后院收拾一间房子。
清晨,韩翊在花树间散步,回想章姑娘弹琴时那绝世风姿,不觉痴痴入神。小玉匆匆来到跟前说:“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韩翊和小玉来到李琬书房,李琬说:“今早差役来报,昨夜三更有人到城北‘泰和’药店买了大批止血药。只是据差人跟踪查知,买药之人是东区城北平康坊眠花别院的丫鬟。”
韩翊想了想说:“眠花别院,听起来是花柳之地。”
李琬笑着说:“韩兄初来长安不知,那平康坊实是长安花柳云集之地,位于东区第三街(自北向南)第五坊,东邻东市,北与崇仁坊隔春明大道相邻,南邻宣阳坊,都是‘要闹坊曲’,眠花别院亦是一处有名所在。”
韩翊说:“既是青楼所在,难道是姑娘们要生孩子?”
旁边刘毅听的“扑哧”乐了,小玉则俊脸通红,一声不吭。
“既不是姑娘们生孩子,那就是客人们负伤了。寻常客人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那也并不稀罕,但也不必半夜起来买药。且一次买那么多药,必是伤势很重。一两天内有恶性械斗事件吗?”
“小人负责城东治安,近三天内都无斗殴事件。”刘毅躬身回答。
“那就是了,把人藏在人烟繁密之地,的确是妙计。”
“大隐隐于市。”李琬大悟。
众人立刻行动。
眠花别院在平康坊东北角,与崇仁坊隔街相邻。这两坊都是举子、选人、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当时地方各方镇驻京办事处叫做进奏院,崇仁坊内有进奏院二十五个,而平康坊内就有十五个。平康坊和崇仁坊夹道南北,考生和选人每年少则数千,多至数万人,云集京城赴选应举,上述两坊“因是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因此平康坊成为诸妓聚居坊曲自可想见。据《开元天宝遗事》卷二载:“长安有平康坊者,**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
韩翊、小玉率刘毅等二十名捕快来到眠花别院附近埋伏停当,直至华灯初上,韩翊扮作一个寻花问柳的公子,小玉则扮作书童,走进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