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听的过隐,大呼精妙。。当下也不隐瞒想法,直截了当道:“劝降庞魏二人,先生可有高招?”
“劝降忠义之士必然以忠义说之,动其心,明其志,当无往而不利。”
“局时当请先生休辞辛劳,代我说之。不如目下便去见见魏延,庞统明日就可醒转。”对于刘循来说,劝降二人是他眼下最为重要最为迫切之事。荆蜀大战在即,而西蜀苦无大将坐镇,若有庞魏二人相助,战胜荆州军机率必然大增。
张松点拨道:“求大才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是劝降。公子应做长期劝降的思想准备。”
刘循顿悟,直叹自己太过急躁。若是庞魏二人是这么容易招降之人,那两人也就没什么价值了。凡真才实学者,必一身傲骨,不轻易改仕。抬头望了眼浩翰星空,转头问:“西蜀贫困,先生应该了然于胸。荆州军如此强大,纵然西蜀能击退强敌,战后必然伤痕累累,更加贫弱。对此,循请教先生,西蜀之贫弱可有何改善之法?”
张松突然驻足,痴痴的盯着这位年青的小伙子。
月光下,刘循的相貌似是涂上了一层灰暗,但是却掩盖不住那双眼的精芒。张松咽了口吐沫,这个问题是他多少年来向刘璋明示暗示了多少回都没有得到回应,如今却被这青年一语说中沉积多年的心事。他陡然发现,这位青年不但高瞻远瞩,更是思虑周全,但是勃勃野心显露无疑。
无野心也就无志向,说的通俗些,志向就是另一种野心。无疑,这位青年的“野心”已经招然若揭。
张松扑通下跪,呜咽道:“二公子,西蜀之贫困已深入骨髓。再不施法相救,恐敌人不来入侵,亦将自毁矣。”
刘循不想对方有如此激动,张松的担忧之情已经感染到了他。郑重扶起张松,刘循问道:“只要有本公子在,绝不坐视西蜀灭亡。本公子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先生大才,又对西蜀情形了如指掌,更是为观察民情而踏遍整个蜀中,敢问先生有何良方救西蜀百姓?”
张松嘴一哆嗦,发现要说的话实在太多,略一思忖,启唇道:“一个字,变!”
刘循喃喃重复:“变?”
张松抖擞精神,声音洪亮如钟鼎之声响在刘循之侧:“自高祖创制以来,唯有汉武因时改制,推行新政,方有退匈奴千里之辉煌功业。至光武中兴,再次新政,与民休息,大汉重新振作。如今距中兴已有两百年,当再次实行新政。”
当刘循仍然沉寂在“新政”的遐想之中时,张松朗声道:“不,新政只改表象不改体制。方今西蜀之困,当推陈出新,深彻变革,力行变法。对,二公子,力行变法!”
“力行变法”四字如一道惊雷砸在刘循头顶,让他惊悚、喜悦、无措。
“变法”二字说出口来轻松无比,推行起来则是步步惊险。所谓变法,就是改变体制。
国家(州府)为什么会存在?是因为体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