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实在欺人太甚。”
寒士子弟纷纷摩拳擦掌,一个个上去闯关,意在压下袁术风头,不过事与愿违,这闯关本就该深思熟虑,小心谨慎,此时他们被袁术所激,立时乱了方寸,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却是都没有闯过去。
士家子弟们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等到寒士子弟们全部失败,脸上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个个也是上去闯关,虽然也有不少失败,但又闯过了三个。寒士子弟们脸上更是没有光彩,只差掩面离去了。
“这袁术心思还真歹毒,竟然用激将法对付这帮寒士子弟。”曹操摇头叹息道:“如果不是袁术,这寒士子弟也会闯过去几人吧。”
张沽点头,也说道:“这袁术这话不光是说给寒士子弟听的,也是说给袁绍听的,想激起他的怒气,只是袁绍置若罔闻,袁术的一石二鸟之计没有全部成功,不过对他也是大大的有利了。”
曹操看了看时辰,对张沽道:“时间快到了,只有子谋你还未上,快上去吧。”
张沽还未答应就听那楼上的文士说道:“还有没有人闯关,没有的话我便揭开第二题了。”
“等等。”张沽举手叫道,几步走到前面,拱了拱手,“在下也要闯一闯关。”
“那好,请问朋友怎么称呼。”文士问道。
“南阳寒士知名不具。”张沽回答道。
现场认识张沽的也就是曹操和袁绍,虽然不知道张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曹操也不会主动去说。而袁绍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也没有说话。
“知名不具?”那文士摸了摸胡子,呵呵笑道:“既然朋友不便相告那我也不再多问,请。”
听到这忽然上来的青衫少年自称寒士,本想离开的一众寒士子弟纷纷停步,虽然不认识这少年,不过既然同是寒士那就要为他加油,更有几个刚才失败的人小声叮嘱张沽冷静,不要着急,张沽含笑点头。
“古语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张沽一上来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表示自己的立场。这一句前面也有人说过,只不过后面却越来越难以说下去,故而失败,张沽再次说出这句话,袁术也只是冷笑一声,丝毫不放在心上。
“自夏商以来便有立法,商鞅立法,使秦强大而灭六国,武帝立法兴汉而拒匈奴,法之重要不下于德,道德教化万民,法纪约束万民,道德与法纪不应分开,应当相辅相成。”张沽字字铿锵,顿时博得寒士子弟一片喝彩。
张沽转而又回到题目上来,“但法亦有不足之处,此时便应有文士明事理,武士制不平。韩非所说之文士武士,乃是自恃奇才,行不义之人。此等人自当诛灭,哪怕王侯将相,也绝不放过。”
张沽冷眼看向袁术,两人目光相交,张沽大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圣人视天地万物皆为平等,何来贵贱之说,陈胜吴广亦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孟子亦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此视百姓如草芥者,自如草芥,与韩非所说之人又有何不同。”说完,大袖一甩,对袁术阴冷的目光挺身面对。
“说得好!”
“字字珠玑,真是字字珠玑!”
“‘视百姓如草芥者,自如草芥’,不错不错。”
寒士子弟们听张沽说完,纷纷鼓掌叫好,张沽一通慷慨激昂的讲话让他们热血沸腾,为他们驳回了面子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为天下寒士子弟吐出了一口恶气。士家子弟和寒士子弟只见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尤其是京城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平常大家相见最多不过言语间冷嘲热讽一下,但也保留了几分文士的气节,没有怎么争强斗狠,只不过今日袁术却是开了头,把矛盾堂而皇之说了出来,如果今天张沽不出来驳了他,相信明天整个京城的寒士都会面上无光,在士家们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
袁绍也开始正视起张沽来,以前只不过认为他是个得到皇帝宠信的幸运儿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才学,虽然帮自己打击了袁术,但袁绍可不会因此就对张沽起什么感激的心意,张沽现在也已经被袁绍定位潜在的对手之一。
曹操也是一阵高兴,张沽果然不是普通人,心里更加决定要大力拉拢,不过忽然想起,张沽到底算不算过关,那楼上的子将先生还为做出回答呢。
文士听的也是直点头,他也是寒士出身,忽然想起自己职责,向着许邵的房间拱手道:“还请子将先生明示此子可否过关。”
议论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抬起头看向许邵的房间,过了几个呼吸。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这不是刚才的击响,而是双手击掌发出的声音。
“好!”文士也是双手一拍,嘉许的看着张沽朗声道:“南阳知名不具,子将先生看来也是很欣赏你的话,你过关了,还请过来坐下,第一场比试时间也到了,过关的一共八人。现在我便揭开第二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