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身后的坦克就没那么礼貌了。
他下来后,坦克的两个炮管便直挺挺的指向军阵之中,就冲着密集度,一炮轰出去估计得弄出一条长长的血肉泥路。
要是换成高爆弹,那一炮杀死百八十个绝不成问题。
将军阁下的询问无人回答,因为这些人根本听不懂他说啥,就算他官话说得比那些贵族都好听也白瞎。
没办法,他们是新到的部队,还没来得及把翻译程序录入个人战术目镜,就直接要开打了。
“咳,这是,我们,将军请问,你们将军,在哪儿?”
刚爬出来接替了将军位置并拉出手动机枪增加安全感的一名车组成员看到自家领导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便从衣兜里鼓捣一下掏出了个红本本,这是他刚来的时候在营区旁纪念品商店买的翻译书。
里头的内容虽然简单,但都标注出了每个词汇的口语近似发音和翻译,所以他可以照着内容支支吾吾的说上两句,差不多也能勉强表达清楚意思。
“我是。”
国师的外甥朗声道,虽然此时他的底气已经被防线的崩溃和“盟军”的强大基本消磨得差不多了,但仍然强撑着让自己在嘴巴上不输气势。
只见他策马上前,军阵中立刻让出了一条狭长道路让他通过,乍一看也勉强还算得上是英武帅气。
将军阁下虽然没听懂,但从他那仍然满脸微笑的样子就能看出,他并不觉得语言不通是什么大问题。
只见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被后面跟上来的机械化步兵驱赶着往这边来的一群群白甲骑士们,虽然他们现在都被缴了械,铠甲和里头的贴身甲以及战马也被收走了,只留剩下一身单薄的皮衣给他们勉强御寒。
然后将军又把手腕贴到一起,模仿双手被捆起来的样子。
接着再指了指国师的外甥和他身后的大群士兵们。
最后他保持着微笑,朝骑着高头大马的对方伸出了手。
这笑容再配上帅气的外貌,确实是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但国师的外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明明是自己骑着战马比对方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却感觉像是他居高临下在俯视着自己?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希望自己带人去接收俘虏,可自己凭什么要替这些异界人收拾垃圾?
好吧,没有他们来支援,自己可能早已经战死在这儿了。
但一码归一码,这两国之间只是盟友的关系,自己和他也没有从属关系,自己没有义务服从他的指挥。
于是他骑在战马上,试图想用眼神俯视逼退对方。
结果嘛,不尽如人意,人家仍然笑眯眯的伸着手,好像在告诉他:“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真是嚣张得不得了啊。
对峙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最后还是他这个败军之将妥协了,翻身下马和对方“亲切”的握了握手,并进行了一会儿十分“友好”的“双边会谈”。
还是两边都听不懂的“双边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