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静静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道:“既然神医说不可碰女色,那朕便听神医的话,李元,你去知会皇后一声,就说朕今晚不过去了!”
李元吃惊地看着皇帝,但是触及皇帝凌厉的眸子,他还是不敢问,只诺诺地应道:“是,奴才遵旨!”
他不放心地看着毛乐言,毛乐言倒也不是想和他为难,便道:“放心吧李公公,我会为皇上包扎好伤口的!”
李元点点头:“那,有劳神医了!”说罢,便转身退下了。
毛乐言一并为皇帝的手消毒,然后包扎起来,皇帝全程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她偶尔抬眸看他,长长的睫毛颤抖下,翦水明眸带着疑问,怎么这会儿皇帝这么乖巧听话了?
包扎好伤口,他淡淡地道:“为朕把那块玉佩取过来!”他指向清泉边上高大的屏风顶上,上边挂着一块玉佩,为防有宫女太监取到,所以放置得很高,不懂轻功的人就算跃起,也是拿不到的。
毛乐言苦恼地看着那玉佩,若是不用轻功,只怕是无法取下的吧。自己一米七的个子,若是助跑跃起,还有点希望。
她想了想,走到最远的地方,跳了几下,然后开始助跑,四米,三米,两米……速度很快,起跳也很迅捷,手触及玉佩,她连忙一拉,玉佩便落在她手上。但是,她算漏了一样,惯性,物体在快速前进的时候,就算前进的力度停了,物体还是会保持之前的运行状态。
她落地之后,身子不受控制地急速地往前奔跑,收势不及,噗通一声,跳下了清泉。
不止如此,屏风被她拉扯了一下,竟然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砰一声巨响,声音大到她想装作没发生过都不可能。门外顿时便进来来几名侍卫,拔刀瞪视着这一场面。
这下,事情便大条了。这清泉是皇帝专门洗浴的地方,连贵为皇后都不能进来的,他一个山野村夫竟然平泡在泉水里,享受和皇帝同样的待遇了。
这还不算大条,她发冠散乱了,而且衣服湿水之后,肯定很贴身,她要怎么解释她胸前伟大的事情?
“出去!”皇帝沉下来对那几名企图救驾的侍卫道。
侍卫们连忙低首,诺诺退下!
皇帝神定气闲,淡淡地看着水中的人儿,她脸色通红,尴尬而纠结地看着他,右手还握住他的玉佩,也不知道是该递给他还是该先起来。
“我可以解释的!”她没有企图隐瞒,若是到这个时候还想着隐瞒,那直接当皇帝是傻子,多加一条藐视罪。
“好,朕听你的解释,上来!”皇帝淡淡地命令道。
毛乐言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池边,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在热水里出来接触冷空气,鼻子的血管马上便扩展收缩起来。
她双手拉起锦衣衣襟,拧毛巾一般拧着衣服上的水,纠结着应该怎么去解释。他的眸光看着她的双脚,定住了,她脑子轰的一声,想起一件事情,小舒买的这套男装,只是一件长衫,里面是搭配了一件她短短的内衣和自制的内裤,换言之,她没有穿裤子。
换言之,她大腿以下,全部被看光了。猛地把锦衣放下,她手足无措地道:“这个,我也能解释的!”
“解释吧!”他微愠地瞪视着她。
毛乐言搜刮了脑子好几遍,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她握紧拳头,红着脸道:“我喜欢你!”然后猛地上前捧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飞也似的转身逃了。
她不敢再回房间里,怕他命人追上来,所以逃命般逃了出宫。
欺君之罪啊,她可不想掉脑袋。
但是,心却在滴血啊,她的良田千亩,她的黄金万两,她的夜明珠啊。
坐在庆王府屋顶的琉璃瓦顶上,她连续捂住鼻子打了好几个喷嚏,手里还揪住他的那个玉佩,她叹息一声,“白忙活了一场,就混了这个玉佩回来!”
皇帝刘渐在毛乐言高声说话的时候便已经看破了她女子的身份,他先是十分震怒,开始猜测是乱党混进来了,只是想了想,她有好几次下手的机会,但是她却没有下手,尤其方才为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他按捺住心头的烦躁和纷乱,试探她的身手,故意让她去拿玉佩,她大概也想到他是试探她,所以,不敢施展伸身手。
只是,若说她是刺客,那么她便是最笨的刺客。看着她落水的一刹那,他呆住了,一种爆笑的欲望腾起,天啊,难道她没看清她奔跑的方向前面就是清泉吗?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解释,要么解释,要么是出手,身份被识穿了,她若是再不出手便没有机会了。
看着她扭扭捏捏地在想着怎么解释,可见这并非预谋好的,而是临时发生的状况。所以,当看到她拉起锦衣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白皙的双腿,正想着她不会是用美人计吧?但是看她的反应也不像啊。当看到她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冷笑一声:“终于还是出手了!”
他正准备接她这一招,她却双手捧住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他脑子一片空白,这,算是被女子非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