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有些汗颜地道:“用了三年,因为,这些口诀都不准确,只能自己领悟多少便领悟多少。”
毛乐言不明白地问道:“既然丢失了口诀,为何不去问祖师爷?”
毛小方叹息道:“你祖师爷当年压根就看不上隐身术,因为他当年出名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仙,可以施展法术隐身,哪里像们这些半桶水?后来大家都觉得隐身术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便都没有习练。”
毛乐言无奈地道:“行,你们走吧,判官大人,求您无论如何,也要为我调查陈如儿的来历,只有知道她是谁,我才能有应对的方法。”
判官正颜道:“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送走了两人,毛乐言即刻盘腿坐在床上,开始默念口诀。
但是,纵然不眠不休,她还是无法掌握要领。她开始有些心烦气躁,天色亮了,她担心陈如儿真的会命人送来庆王的手指。她倒了一杯水,饮了一口,脑子粒不断地想着庆王被人切断手指的画面,又想起莫颜不愿意去通风报信,急怒攻心,用力把杯子丢在地上,莫颜推门进来,瞧了瞧她,也不做声,静静地转身出去拿来扫帚,扫去地上的碎片。
毛乐言见她一副爱死不死的模样心中便来气,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莫颜也不管她,只静静地扫地,等确定碎片都扫走后,便提着东西出去了。
她拉门出去,院子里依旧有黑衣人持剑而立,墙上的弓箭手也依旧拉弓严阵以待。太阳初升,天边一派瑰丽景色,碧澄澄的蓝天,有轻若棉絮的白云闲庭信步。一切都如此的美好,而她,却陷入如斯境地。
院子的门咿呀地被拉开,走进来的是梅妃,她手上捧着一个锦盒,笑意盈盈地看着毛乐言,道:“乐妃起得好早啊。只是不知道是起得早还是一夜未眠呢?”
毛乐言心中扑通扑通地跳着,身子像一根绷得老紧的弦,仿佛只要再有一点刺激,她就要爆发了。
梅妃见她不做声,也不生气,只淡淡地笑道,栗色绣荷花长裙拖曳在地,云鬓金步摇发出叮铃的金玉铃声,脸上涂抹胭脂,映得她越发的娇俏明艳。
她走到毛乐言面前,递上锦盒,笑道:“这是夫人送给你的礼物。”
毛乐言眉头突突突地跳着,她伸手接过来,极力不让梅妃发现她的手在颤抖,但是,她失败了,梅妃瞧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轻笑道:“怕?你也会怕么?”
毛乐言眉目含愠,取过锦盒,却不敢打开,久久地凝视着,怕里面会有一只手指,一只属于庆王的手指。
梅妃见她如此,笑着取回锦盒,然后啪一声打开,毛乐言几乎要尖叫出来,但是,眸光触及锦盒,却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根珠翠金步摇。她吓得整个人几乎瘫软,伸手扶住旁边的大理石雕花圆柱,额头有汗珠渗出。
梅妃哈哈大笑起来,“夫人说你见到锦盒的模样一定很好笑,我还不信,如今一看,果真如此。毛乐言,想不到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莫颜上前取过锦盒,丢回梅妃的脸上,怒道:“不要得寸进尺。”
梅妃身手灵敏,一手接住锦盒,不怀好意地看着莫颜,“真好笑,做了毛乐言的狗,果然气势都比以前高了。只是忘本的狗东西,也不想想你的僵尸生命是谁给你的?若不是夫人帮你,你会有今日?今日竟然还为了你这个狗主人,敢对本宫肆意妄言?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颜冷冷地道:“那也比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强。”
梅妃面色一僵,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我不戳穿你,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得罪了我,我捅到你兵部尚书老爹那里去,看你这个系出名门的女僵尸,如何面对你父亲?”莫颜尖锐地道。
毛乐言没想到莫颜会出来护着她,心中对她的愤怒渐渐消减,确实在她的立场也很难做。陈如儿没有错待过她,她背叛了陈如儿,已经于心有愧,若是再让她跟陈如儿作对,是陷她于不义。
她眼神凝在那锦盒上,淡淡地道:“梅妃若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尽管回去吧。”
梅妃邪笑一声,“你急什么啊?刚才那金步摇是本宫送给你的,夫人送你的东西,在这里呢。”说罢,她又重新取出一个锦盒,并且啪一声打开,锦盒里有一张红色的锦布,锦布上,赫然躺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毛乐言气得眼冒金星,啊地大叫一声,飞身而起一脚踢在梅妃的脸上,落地的时候,驱魔剑已经出鞘,她疾步上前,一脚踩住梅妃的胸口,怒道:“你成功挑起了我的怒气,不过,我的怒气你未必能承受得起。”
梅妃虽然被她踩在身下,但是依旧轻蔑地道:“你敢杀我?你杀了我,你等着刘显的肉一块一块地送到你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