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厚照真是八岁的孩子，被向来疼爱自己的皇帝爹吼了，一定会难过的吃不下饭。</p>
但在两个月亮世界对着直播镜头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的他，把脸皮修炼的比城墙厚。</p>
回到端本宫，他让黄献瞒着高凤偷拿了小坛子酒，又让典膳局做了几个下酒小菜。两个半人高的小孩，躲在隔音措施弄得极好的新华阁里喝酒。</p>
“小爷，戴公公传话，皇爷去了杨公公的职。现在司礼监正在讨论谁来接任东厂厂公的位置。”黄献打了个酒隔，脸色通红地说。</p>
朱厚照狠狠鄙视了一下才喝了一杯下肚的黄献。以他的经验推断，宫宴名酒秋露白酒精度数在52度左右，和另一个世界的白酒差不多。黄献这酒量，怎么能在社会上混呢？</p>
朱厚照摇了摇酒盅。皇宫出品，必是精品。如果把秋露白卖到北方异族手里，一定能捞不少钱。</p>
“小爷属意何人接任东厂？”黄献又打了个酒隔。</p>
朱厚照盯着黄献看了半天。</p>
黄献目光迷离，露出八分醉意。</p>
“谁让你来问我的？”朱厚照笑眯眯问。</p>
黄献翻了翻眼皮努力回想：“奴婢去典膳局传膳的时候，新来的厨子问了句。秋露白也是他给奴婢的。还当场倒了杯让奴婢试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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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孩子！</p>
朱厚照把黄献杯里的白酒换成茶，摇着头警告他，“等你长大了替我出宫办事，绝对不许沾酒。敢喝一口，立刻把你打发去净军。”</p>
黄献整个人一哆嗦，酒醒了一半。他很委屈，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p>
“光喝酒不吃菜容易醉，把你前面几碟菜吃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外头多少人吃不饱饭，不许浪费。”朱厚照凶巴巴地道。</p>
黄献马上拿起筷子扫荡。</p>
关注度+10，+10……</p>
百姓们实在太热情了，让他提前完成年前一百万关注度的小目标。</p>
朱厚照夹起一块鹿肉，听着脑海里关注度入账的美妙提示音，有滋有味地抿一口小酒。</p>
他是皇太子，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他明知道司礼监里对他偏向御马监不满，但笃定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p>
可是一趟司礼监经厂之行，让他察觉出异样。监丞回答他话的时候，眼睛向右看，明显在思考编谎话。举止迟疑，在他离开后不停地搓手。和他以前在直播时说谎的表情一模一样。</p>
高凤初入司礼监，打探不到重要信息。可司礼监并不是铁板一块。他立刻让黄献暗中联系戴义。戴义身为黄献的老师，明智地选择站在他这一边。</p>
萧敬不可能把做的事告诉戴义，但戴义去了多趟经厂，肯定了萧敬在彩票上做手脚。</p>
他只是没想到，萧敬会多此一举地鼓动顺天府百姓进京买彩票。算是害他还是帮他呢？</p>
萧敬是司礼监最为精通兵事的人，提出的建议能让兵部尚书马文升折服。是个人才！而且萧敬想让他在彩票一事上受挫，真正的目的是对萧敬怀有恶意的御马监，而不是他本人。人才难得，他不准备太过为难萧敬。</p>
倒是想让他插手东厂厂公人选的人，真正的不安好心。</p>
民间父子感情再好，儿子也不能替父亲做决定。更何况在帝皇家。</p>
汪直让御马监的人投靠他，事前征得皇帝爹的同意。而且皇帝爹也想暗中培养他，让他学着打理皇庄、皇店、马场等。相当于让他尝试管家。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p>
朱厚照要重建西厂，只是冲着西厂收集情报的能力。他懂得分寸。所以挂上囚牛商行的牌子，让原西厂的好手培养探子，没打算从锦衣卫调人，没往武力方面发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