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内阁，而不是首辅一人。</p>
刘健瞬间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他拱手沉声道：“皇上昏迷的消息传了出去。于乔与宾之两人正在安抚朝臣。英国公前往京营坐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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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走出东暖阁，背着手站在乾清宫的坍台上极目四望。</p>
乾清宫外，气氛凝重。空气里充斥着肃杀之气。</p>
还有一丝的血腥味。不知道哪个宫里的人在乾清宫外张望，被一丝不苟执行朱厚照命令的李清当场斩杀。</p>
“宫门关了？”他问。</p>
宁瑾快步上前回禀：“已经关闭，除非持有太子爷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p>
朱厚照凉凉地看了眼陈宽：“陈公公，好好查一查出事时出宫的人。明明封锁了消息还能传出宫外，人才啊！东厂可不能错过此等人才。”</p>
陈宽躬身回道：“奴婢立刻去办。”</p>
“唔。顺便让东厂把父皇气病晕倒、本宫监国的消息张贴在揭帖的下方。别让人把揭帖撕了，本宫要它一直贴在那！”朱厚照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笑得如沐春风。</p>
太子监国需要皇帝的首肯，也要有百官的承认。身为皇帝爹唯一的儿子，朱厚照不用在乎这等小事。至于有人站出来质疑，不过是诏狱多关一个人而已。</p>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宽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蹿到脑门。</p>
“是。”陈宽一点也敢耽搁，马上小跑着离开。</p>
不知道朱厚照要做什么的刘健眉头深锁：“殿下此番作为，不怕百姓们恐慌吗？”</p>
“信息不透明才会引起恐慌。本宫大张旗鼓召京师大夫入宫，又把他们放了出去。百姓们迟早会知道父皇无碍。”朱厚照自信地道。</p>
呵呵！如果现在的他连操纵舆论都做不到，两个月亮世界一帮老铁的重金打赏，算是都喂了哈士奇。</p>
刘健质疑：“皇上目眩而已，太子是否小题大做？”</p>
他不赞同太子公布弘治帝的病情，更是反对请民间大夫给弘治帝看病。皇帝的身体状况一向是最高机密。有时候朝政不稳，皇帝归天都会秘不发丧。让人知道弘治帝体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p>
朱厚照一眼微闭、一眼微睁，斜眼看向刘健，嘴角带上若无若有的笑容。</p>
“刘首辅，本宫曾看过一则野史。说的是有人太讨厌范仲淹，又碍于刑不上士大夫的规矩杀不了他。于是把他多次贬官，每次都弄去环境恶劣的地方，让他活活累死。”</p>
“本宫还听过一句话：杀人诛心。让一个人长时间处于压抑、焦虑的环境下，用言语欺凌或是冷暴力，把人弄崩溃，造成生病或是自杀。”</p>
“杀人并未只有见血一个办法。”</p>
朱厚照突然笑了，笑得肆意张扬。大笑声引得禁军们纷纷侧目。</p>
“杀人诛心，本宫也会。”</p>
这句话在乾清宫上空回荡着。</p>
刘健与在场的很多人，多年之后依旧难以忘怀太子今日的笑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