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想把驻地首位客人发展成顾客：“以朝廷的办事效率，甘肃镇最早也得等到八九月拿到泡面和料包。彭总兵可以先从我们这里交换。料包有海鲜味、鸡汤味、菌菇味、红烧牛肉味、排骨汤味，还分成微辣、中辣和重辣。热水里洒一点，就是一碗鲜汤！”</p>
“哎，将士们辛苦，每个月吃不上几顿肉。如果能让他们吃到美味的蔬菜，也是幸事。”程敏政微微一叹。他暂且做不到萧敬一样滔滔不绝介绍商品，但能轻飘飘一句说到对方的心坎里。</p>
唐寅和徐经面面相觑。几个月不见，风光霁月的程大人带上了商贾气息。科举泄题一案，不但毁了他们两人的将来，也对程大人造成巨大的打击。</p>
彭清双手轻轻一握，有些意动。</p>
“不知价钱几何？甘肃镇不比其他几镇，没什么收入。”</p>
其他几镇能通过马市弄点银子改善将士们生活。甘肃镇有甘州和兰州两个马市，面向赤斤部、鞑靼。赤斤部在十几年前被乜克力部入侵，元气大伤。王威宁扫荡河套的鞑靼人，留在两地的都是人数稀少、生活困难的小部族。两地马市名存实亡。囚牛商行来了兰州，总兵府每月得到一千两孝敬。这钱彭清恨不得一文掰成两文花。</p>
萧敬脸上的笑意加深：“我等驻扎在此，今后还需彭总兵多多关照。谈价钱多伤感情！”</p>
“不过我们这里缺人手。既要烧砖，又要建房。实在腾不开手。”程敏政接话。</p>
王钦憋了半天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等打残了乜克力部，甘州、凉州、兰州一线会很安全。到时可以派卫所的士兵来帮忙。万一鞑靼人来袭，也能进行拦截，保证后方安全。”</p>
“不管来多少，我们三餐管饱！”伍善大方地道。随着湖广的税粮进京，京师不再缺粮。海船远赴重洋从占城用棉布换来稻米，成本价只有一两十石！囚牛商行在京师卖占城稻，从兰州以一两二钱二石、比市场价高两成的价格采购大米、小麦。河套有兰州源源不断送来的粮食，足够喂饱凉州卫所有将士。</p>
几人一搭一唱，配合默契。</p>
“好！”彭清一口应下。没有战事的时候，士兵们也要被武官奴役。不如给太子府干活，至少能吃饱。彭清回想刚才汤面鱼肉馄饨的鲜美，士兵们肯定愿意。</p>
搞定了免费劳动力，程敏政心情大好。带彭清参观了砖窑作坊。</p>
烧砖过程需要破碎原料、压砖胚，这两环节费时费力。弘仁殿的匠人们从青土湖引了一条水渠，用龙骨水车把水引向高处，带动水车转动。用水力取代人力，加快烧砖的速度和产量。</p>
“烧的煤来自二十里外的露天煤场。”</p>
“红砖没有青砖坚固，但烧制过程简单，半天时间就能冷却，所需的原料当地就有。”</p>
彭甲跟在彭清身后，对驻地的一切充满好奇。</p>
太子府并不像他设想中的一穷二百。榆林很多同乡还住窑洞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