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能飞，地上总能走吧？”朱厚照没见过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风光，说什么都想出去兜一圈。</p>
许进大义凛然：“除非从臣身上跨过去！”</p>
反正太子休想出关去草原。</p>
许进阻拦朱厚照的行为，收到老太监、左敬、玄武等人的一致支持。朱厚照骑马到长城的关口，收到惠安伯、许进、左敬共同下达的命令，没有人敢放朱厚照出去。</p>
朱厚照遗憾地回到大同城。</p>
为发泄不满情绪，朱厚照进行了疯狂大采购。许进怕朱厚照动歪脑筋，寸步不离地跟着。</p>
“把你们店里的大米、高粱等粮食都拿出来！爷包圆了。”</p>
朱厚照一口气买下大同所有粮商店铺里的存货。马市暂停，粮商们正愁粮食囤在手里，遇到冤大头大主顾立刻全部倾销。</p>
“先后送给火筛的十万石粮食还没追回吗？”朱厚照例行询问。</p>
他们连火筛都找不到，怎么找得到粮食呢？最近几年大明的天气多变粮食减产，草原也好不到哪里去。草原对粮食的需求更甚以往。九边马市暂停后，粮食在草原上水涨船高，马上接近一两一石。草原上没有银子，银子只是一个衡量单位，最终是以战马、牛羊成交。</p>
“未曾。”六十三岁的许进回答的语气中气十足，丝毫不觉得羞愧。这件事文武官员都有责任，又不是他一个人担责。</p>
“挺好。”朱厚照笑得像只小狐狸，“囚牛商行有任何时候通关的权利。此时是最好的时机，相当于垄断了草原的粮食供给。把粮食高价卖去草原，把赏银赚回来。”</p>
许进抿了抿嘴。反正太子祸害草原人，他没必要干涉。</p>
“别忘了让囚牛商行把火筛藏起十万石粮食的消息散播出去。粮食暴涨，十万石粮食就是个金疙瘩，人人喜欢。”朱厚照一点也不避着粮店的人，嘚瑟地把计划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于众。</p>
许进扭过头。得了，京观怕是小不了了。</p>
也不知道朱厚照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是整许进，他连续五日在大同城闲逛。他身边总会陪着许进与左敬，不远处有总兵府的侍卫跟着保护。大同百姓对他身份的猜测多了起来。</p>
五日后的傍晚，许进看着朱厚照走入镇守府听雨楼，打算回去吃点东西就睡。陪太子逛街比打仗都累。</p>
“许大人。”朱厚照突然叫住许进，“明日开始你别跟着本宫了。”</p>
“微臣是大同巡抚，殿下还没有限制微臣出行的权利。”许进沉声回道。</p>
朱厚照脸上露出怜悯之色：“话虽如此，但是……许大人，你是个好官。”</p>
“？”许进一头雾水。太子怎么突然夸起他来了？</p>
“本宫实话对你说吧，大同城里有火筛的探子。火筛已经知道本宫的身份，也知道本宫对蒙郭勒津部的赶尽杀绝。火筛身为领主，一定不忍见族人遭殃。本宫以自身为饵，火筛肯定藏不住。跟着本宫会遭受无妄之灾。”朱厚照一脸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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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p>
先崩溃的不是许进而是左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