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用餐。大家、吃饭。别看、本宫。”</p>
朱厚照还是那样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p>
弘治帝望着面前一小碗面沉默。宴请吃面也不是不可以，可最低也要鸡汤起步吧？由于火炕孵鸡法，宫里尤其是端本宫最不缺鸡。几根葱和酱料拌一拌算什么？贫苦百姓待客也没这般……寒碜。</p>
弘治帝反思，是不是他花了儿子太多银子，让儿子没银子花了？</p>
“葱油、拌面。廉价、好吃。”朱厚照竟然读懂了弘治帝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解释了一下端出这道菜的原因。</p>
不解释还行，一解释弘治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p>
见气氛紧张，负责午宴的典膳局局郎邱聚主动站出来解释。</p>
“小爷请皇爷、诸位大人吃的事一种用外藩来的粮食做成的面。上面的一层乃是典膳局最新研发的拌面酱。任何面条只要煮熟、捞起来过一遍凉水，淋上拌面酱马上变得可口。定能受百姓们欢迎。”</p>
“外藩粮食做成的面条？”弘治帝仔细端详，才发现面条微微发黄，和平时吃的不一样。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尚可。”</p>
见弘治帝一口一口吃得欢快，刘健也尝了。</p>
“不错。”除了少数一位不吃葱的，其他人都认可了葱油拌面的味道。</p>
侣钟把碗里的面吃的一根不剩。“口感还不错。是什么粮食，亩产如何？”</p>
所有人都猜到朱厚照宴请的目的，推测新粮食和辽东有关。</p>
朱厚照拍拍手，邱聚立刻命人上菜。</p>
玉米烙、玉米羹、玉米甜汤、松仁玉米四道用玉米为主料做成的菜肴。每人面前一份。每道菜都不多，但全吃下来，大家的肚子饱了七八分。</p>
“饱腹感不错。”侣钟对新品种粮食兴趣盎然。</p>
朱厚照朝邱聚点点头。</p>
邱聚推出小车，上面一次放着玉米杆、生玉米、熟玉米。“此物名为玉米，可烤熟直接吃，也可以剥下玉米粒磨成粉做成面条，或者做成菜肴。”</p>
粮食的重要性对大明毋庸置疑。众人对玉米产生浓厚的兴趣。多一种能让百姓吃饱的粮食是大好事，就是不知道对土地、气候是否有限定。</p>
“喂猪。”朱厚照突兀地冒出来一句。</p>
邱聚的脸赫然一僵，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复笑容。“玉米也能用来喂家禽，丢弃的玉米杆切碎能做青料喂牛羊。”</p>
弘治帝重重敲了下朱厚照的脑袋。在他们刚放下碗筷的时候说玉米能喂猪，有骂人之嫌。</p>
朱厚照的脾性大家都了解，没人有闲情和他置气。刘健沉声问：“敢问太子殿下，玉米的亩产是多少？”</p>
产量如果和稻谷差不多，就要看适宜种植的土地有什么讲究。大明能开垦的荒地不多。</p>
“十石。”朱厚照面无表情地说。</p>
弘治帝愕然，拔高声音问，“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