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跟在身后，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直在思考太子话中的用意。在反复思量无果后，张升直截了当地问了。他自付任上无一日懈怠，若太子让他退位让贤，他绝不眷恋。</p>
“殿下怎么想起了先皇？”</p>
“本王想，如果先皇还在世，本王会不会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有个快乐玩耍的童年？”朱厚照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劳碌。</p>
张升保持缄默。太子是矫情的人吗？不是！太子是被逼着出京的吗？不是！太子乐在其中吗？是！那太子到底想说什么？</p>
相声最忌讳没有捧哏。朱厚照用眼角余光瞧了张升几次，见他把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撇了撇嘴，这位状元郎不太好利用啊。满朝文武有太多的聪明人，希望他们能领会他的意思，主动提供一个可行的方案，别让君臣关系闹的太僵。</p>
“这次去西安，见到西安知府走路都要人搀扶了。治下的弥勒教存在几十年竟然一无所察。本王认为他现在精力不足以庇佑一方百姓。本王就在想，如果先皇还在世，现在精力不济，会不会提前退位把国事交给父皇？”</p>
朱厚照也不确定他这话说的是否隐晦。</p>
又把自己装成木头人段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太子爷。这位爷想干什么呢？单方面裁兵怕将士们心里不平衡，也打算给文官来个裁撤？</p>
张升低下头一本正经跟着走路。心里万分后悔为何要开口询问太子。他想，若先皇还在世，知道太子是这种秉性，或许更想易储了吧？</p>
始终等不到张升开口，朱厚照耸耸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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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飞抵大同的途中，北伐五大军团被天上散下来的纸张包围。</p>
每一份都盖上了皇太子金印，落款朱厚照。</p>
这是一份详细的说明。写明了退伍的退伍金如何核算，退伍之人的工作如何安排。今后的招兵如何进行。全文没有一句煽情的话，只在落款后写下“立字为据”四字。</p>
这份说不上是诏书、圣旨、告示还是私信的内容让将士们和北方多地百姓炸锅了。</p>
热气球足够吸引人眼球，上天扔传单，传单上又有普通人乃至低品级官员一生都未必能见一眼都皇太子印章，三者叠加效果斐然。</p>
传单的内容从北到南，让大明百姓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北放气候寒冷，也无法阻挡他们火热的心。</p>
为何？不提此次退伍将士朝廷给出的退伍金。就说今后参军，五年期限满，一次性可拿顺天府百姓平均整年工钱的五倍！是皇城根的顺天府，不是其他地方！传单上写明，去年顺天府百姓平均一年到手工钱20两！参军五年就是一百两！</p>
一百两，能在京师买一进小院，取个媳妇；或者买上十亩上等田。陕西等北方百姓有多少人家五年能存下一百两！这不是太子提供大家发财的机会吗？</p>
裁兵还没开始，已经有很多人询问何时征兵了。</p>
同时又流传出一条石破惊天的消息：太子还想“请”年事已高的官员回家含饴弄孙。</p>
面临裁军、未来不确定的将士们心情复杂。说不清是绝望、失落、惶恐、无助还是高兴。</p>
李东阳左顾右看，天天盯着汝箕沟把煤运到北地，其他的一律都不想管。</p>
太糟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