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诱骗我等入彀,着实歹毒!妖人授首吧!”陆默本就对胡虏缺乏好感,再加上他们竟公然罔顾诸国间的默契,妄图在众目睽睽下刺杀敌帅,登时惹得他义愤填膺!
八百剑意若麦芒般嗖嗖激射,霎时将为首的胡虏国师射成筛子。
眼见太子神武无双,他麾下的十万旌旗军登时便要欢腾呼啸,但陆默却是挥起手掌,止住所有欢呼,眼神凝然。
只瞧得那国师竟然拿软塌塌地若烧融的蜡烛般,变成一滩黏糊的黑白液体,随后就汇聚到后方国师的身体中。
“少侠果然有些手段,难怪大言不惭地大放厥词,要灭我胡国。老夫蛊真人,倒要瞧瞧你究竟能做到哪步。”蛊真人嘴角噙着冷酷笑意,竟丝毫没有畏缩,反倒是一挥袖袍,施展袖里乾坤,在一方战场上瞬息便完成撒豆成兵之术。
一群群浑身纹着凶神恶煞图腾的蛊兽咆哮着出现在三军阵前,被蛊真人带来的仆兵们也脱掉人肉皮囊,露出蛊术邪魔的本相,个个面目狰狞,竟皆都非人!
“嘶!”一众盟军皆都不禁倒抽冷气,谁也未曾想到,在小小北疆蛮夷处,胡虏们竟能掌握这等邪恶残忍的妖术。
“蛊真人当真名不虚传,就凭这等手腕,再加上灵海境修为,他当真能够在同等水准修士中大杀四方,难怪胆敢单刀赴宴。”楚烈空蹙眉叹息,转头看向陆默:“贤侄,如今此獠占尽天时地利,我们合该暂且退避,免得被其骗入彀中。”
赵襄武同样劝慰:“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当徐徐图之。”
陆默微微缄默,随即却是神情凛然,拔剑振衣!
“列位叔伯将军,我虽是一介修士,却也曾熟读三韬六略,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焉能任凭一小小妖人挫我军锐气!”他边慷慨陈词,浑身的酷烈剑光却是愈来愈浓:“我已决意,将此妖人斩首,以震慑胡狗!”
“说得好。”田斌深以为然,淡淡吩咐:“令三军擂鼓,壮哉我军声威。我等纵横捭阖多年,何曾畏怯妖人妖法。来啊,旌旗十万斩阎罗,我定要教此獠挫骨扬灰!”
蛊真人不禁暴怒,所有蛊兽邪魔皆都将嘴巴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发出歇斯底里的惊怖咆哮。
“既然你等不知死活,真人我便将你们一一虐杀,然后剥皮拆骨抽筋吸髓,做成新的傀儡蛊兽,桀桀桀桀!”蛊真人猖狂冷笑着,挥手就再度招来嗡嗡虫群,黑翼登时覆盖穹窿。
难怪那强悍的战国七雄明明底蕴雄厚,却只能在宗派修士面前束手就毙,任人鱼肉!像蛊真人此等精通驱使蛊兽妖魔的修士,确实非人力能够匹敌,当真是只能用人尽敌国来形容其煊赫威势!
陆默冷笑,他们的军队本就不是用来对抗妖道国师,而只是准备在肃清修道者后,用来攻城略地的。
慎言慎行的皇甫重忽然张嘴:“蛊真人瞧来凶焰沸腾,但我精擅侦察生机,却能清晰感受到在蛊真人的肉身血脉中满是腐朽衰老。他定然是将浑身髓骸都焚烧殆尽,用来换得在灵海境的超强威能。但此人却也再无潜能,没法再进半步,其寿元也将渐渐枯萎。”
“原来是这等邪法。”楚烈空颔首:“在宗派和帝国里,也往往有这等事情。既然在长生道途上前途无望,许多修士就将甘愿牺牲未来,固化当前修为,用来增强那些掌握的道法威力,当然从此就将再无寸进。对付这等人,也确实艰难得很,他们往往要比普通的同阶修士强悍数倍。”
陆默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让我去试试他的成色。擅长驭兽毒蛊的修士,应该就会匮乏正面强袭的术法。”
言罢,他便纵剑如流星,嗖然隐没在天穹积云中。
“太焦躁!”楚烈空不禁跺脚,满头焦虑:“蛊真人毕竟是老牌灵海境修士,再加上一身巫蛊神通,修为定然稳稳凌驾我等之上,焉能逞一时的好勇斗狠。”
田斌深以为然:“确实,我们麾下有雄兵数十万,完全能与蛊兽对耗,待得蛊真人疲敝后,再行诛杀。贤侄着实会错我意啦,唉!”
赵襄武默然不语,但却是对陆默信心勃勃,自从当初在斗剑败在陆默手下时,他就亲眼见证他若彗星般崛起天剑宗,其杀伐果决的英姿若是在世俗中定然是一方雄主!现在他依然相信陆默定能扭转乾坤。
妖姬媚态万千地咯咯笑着:“陆默弟弟,你的那些同行者似乎对你的粗莽行径颇为不以为然啊。”
陆默淡淡笑笑:“他们都是宫廷皇族出身,习惯权衡利弊,早就丧失满腔毕露锋芒。但我为剑修,人之果决既是剑之胆魄,若没有披荆斩棘的坚毅,回回踟蹰犹疑,焉能修成绝世神锋!”
“此等行径在庸人眼里被视为撞破南墙的愚蠢,但对我辈剑修,却是心中剑道!”陆默璀璨微笑,战意沸腾,一字一句地凛然道:“虽千万人,吾仗剑独往!此道之所在也。”
妖姬瞳孔皱缩,轻掩粉靥,在袖袍遮掩下的美眸中却是隐隐有泪光闪闪,仿佛曾看到昔曰伴随帝尊征战八荒,用诸天神魔祭剑的雄霸枭傲,不禁心驰神往。
昔曰凛凛大帝尊,如今翩翩少年郎,其身影渐渐重合……
“况且,对我来说也不算疯狂吧,毕竟我自己的底牌我自己知道,拥有着如此众多手腕,再加上妖姬姐姐保驾护航,嘻嘻。”陆默紧接着嬉皮笑脸地耸耸肩膀,令妖姬不禁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