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稍稍感应,就能清晰感受到在那厮的躯壳里藏着的是灵海境三重的修为,的确是冠绝宫殿里的将领,也确实能够在女帝城这等微型势力中担任重臣猛将。
可惜,在九十九层深渊世界中,第一层深渊必然是最羸弱的!况且,女帝城在第一层深渊中都是边缘势力,根本没有能跟那些巨无霸势力争鼎**的能力,因此灵海境三重的家伙竟然便能自诩第一猛将,令陆默跌破眼镜。
陆默自斟自饮着,却是懒得理会这厮的叫嚣。
只是就像跳蚤在雄狮面前张牙舞爪,雄狮多半会觉得无趣不予理睬,但跳蚤却会洋洋得意地回归本族,宣扬它是挑衅得雄狮都不敢搏杀的强者,获得万蚤的心驰神往那般!
固然陆默觉得灵海境三重的家伙都是渣渣,他在四海龙族中宰杀何止数百头高等灵海境龙族?但那名猛将兄却是不禁露出鄙夷神情,转头看向女帝,拍拍胸脯道:“帝姬妹妹,你休要被那些坑蒙拐骗的蠢货给诓骗!瞧他那副细皮嫩肉的模样,多半是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哈哈。”
“唯有我们父子,才是女帝城的根基依仗!”居功自傲的家伙全然不知它在陆默的怜悯名单上赫然便是:功高震主,却不知收敛,必死。他也完全不晓得在女帝心目中同样满是怒意,反倒依然叫嚣着,引得同桌战将们纷纷叫好。
陆默冷眼旁观,只觉得萝莉女帝似乎是重权旁落得厉害,但也跟他毫无干系。
“那是我们女帝城第一名将,虫猎国。他的父亲,正是我的股肱重臣,也是托孤老臣,虫宰执。”女帝笑涔涔地介绍道,也没有分毫对陆默的轻视,因为她刚刚精确地在陆默的眼球中捕捉到一丝轻蔑与不屑,令她不禁想起恹恹欲睡的鬣魔金像,它在应付平庸的卫士时,显然有着同样神情,那也是她唯一能寄托姓命依赖相信的继承品。
陆默淡淡道:“一豪阀,却手握政方与军方的最高权柄……简直是取死之道。难道,你们想要再进一步?”
他就如此**地揭穿虫宰执与虫猎国那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不禁令后者皆都勃然色变。
但女帝却是依然娇憨微笑着替他们解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在我女帝城人才凋零,既然是虎门将臣,我岂能因小小猜忌就令虫猎国将军卸甲归田?”
“鬣魔金像大人到!”一名内侍忽然张嘴叫嚷,倒是令僵持的场面稍稍松懈。
所有将官集团纷纷收敛,毕竟鬣魔金像才是真正的女帝城第一强者,只是必须在魔神殿中行走,没法踏出外面罢了。它也是王权象征,更是杀伐冷酷,对皇室忠心耿耿,任何胆敢挑衅者都必将被它残忍斩杀!
但今曰今刻,虫猎国却是本就抱着来试探下鬣魔雕像真正实力的想法,对欲要篡国的它来说,只要鬣魔依然苟活,它便如鲠在喉。
他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登时亲信便是会意,随后在腰间拔刃,来到陆默身旁,冷酷地道:“你胆敢欺世盗名,在我们女帝城王宫中骗吃骗喝,是不是还存着对女帝陛下骗财骗色的邪恶念头?拔刀吧!我要教所有家伙晓得,胆敢对我们女帝城不利者,统统都得死!!”
萝莉女帝蹙眉,鬣魔即刻会意,便是有意无意踏在两者中间,做和事佬道:“可能陆默公子的确没有虫噬象战将强悍,但既然女帝要招揽贤良,何必逞凶斗狠呢?战将始终是愈多愈好的。”
但这回,虫噬象却是心怀叵测,根本没有顺从的意思,反倒是直接一刃挥砍向陆默,要暴起斩杀!
陆默的剑啸嗡然嘶吼,像是被触怒的狂澜一般,俾睨着那胆敢冒犯的狂徒!
鬣魔却是最先冷笑的,勃然色变,双拳闪耀着熊熊燃烧的魔焰:“我鬣魔的话,你也胆敢违逆了吗,蠢货?!”它是绝对的王权捍卫者,但显然那厮在女帝面前都敢如此嚣张跋扈,简直大犯忌讳,令鬣魔滋生出杀鸡儆猴的狂怒!
它的拳头烧得愈加炽烈,但女帝却是依然微笑着拍手,简直像是姓喜看热闹的小女孩般,全然没有劝架的意思。
陆默心知肚明,鬣魔有着媲美灵海境五重的修为,而那虫噬象却只是灵海境一重的无名小卒,一旦前者狂怒,后者定然是死无葬身地!因此他也是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失态进展。
但虫噬象身后却是有虫猎国轰然起身,挥手挡在他身前,淡淡道:“鬣魔大人捍卫宫廷,功劳的确可圈可点,但虫噬象将军征伐荒野,卫我女帝城国土,同样于社稷有功。鬣魔大人若是公然要斩杀国家功臣,未免寒了众将士的心。”
“所以。”鬣魔却是依然强势,眉宇凛然,一字一句道,如图穷匕见:“你是要保他?!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足够实力。”
它的拳头暴怒轰出,焚烧得虚空都为其震撼,口中喃喃冷笑:“一字炮拳,只斩歼臣贼子!”
但虫猎国却是依然豪情狂笑,一面虫壳盾牌赫然出现在他前方:“还请鬣魔饶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