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看的绝望了,攥着爪子,急赤白脸,声嘶力竭地咆哮:“你们这帮猪啊,打什么自己人,去揍那小子啊!”
家仆一听,醒悟要一致对外,一哄要去揍梵云天,却忽然找不着那两人了,四下提桌踹凳地找,徒劳无获。()李富贵险些气得中风,扑上去踹翻一个家仆,一通拳打脚踢。打得精疲力竭,方才发泄完毕,仰天咆哮两声:“猪!你们是一群猪!”气喘吁吁,终于好受一点,钻回华轿:“起轿!回府!”
众仆颓丧无比,灰溜溜上去抬了轿子,飞奔走了。
梵云天和小莲趴在永福斋二楼笑的死去活来。小莲笑得眼泪乱颤,赞道:“你真坏,又跑回这里来。他们谁能想到我们不仅不逃之夭夭,还会优哉游哉在这里赏景品茶呢。”
梵云天摇头晃脑:“这叫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兵法我可以倒背如流的。”
小莲支着下巴,捧着脸端详他:“梵大哥,如果能够早些认识你该多好。”秋波婉转,纯洁浪漫。
梵云天唯恐阿亚撞见,东张西望没瞧见阿亚,干咳两下,喝茶掩饰慌张:“这不也挺好吗。这个叫做机缘,有便是有,没有也强求不得。”瞧见小莲脸色微变,心想话说重了,连忙支开:“若在前些年,你还是金陵的徐家大小姐,谁能见着你的面啊,更谈何认识。”
小莲想起往事,睫毛扑颤,泪水盈眶:“梵大哥,小莲……小莲现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梵云天忙说:“不是还有个家吗,虽现在不回,想家时也可回家看看,怎么可以说没有亲人了呢。”
小莲撅起嘴,抽抽噎噎:“梵大哥,我娘亲去的早,爹爹怜我,在我八岁的时候续弦了一个。这个是后娘啊。爹爹在的时候,她还不敢放肆,自从爹爹死后,便百般轻视刁难,说是小姐,连丫鬟都不如。小叔说要嫁我时,后娘二话没说便应了,连还价都懒得。亲人里面,只剩一个哥哥,三年前跟水师去伐扶桑,便一直没回来。梵大哥……”倾城之貌哭得雨打梨花,分外惹人怜。
梵云天不知小莲身世如此辛酸,震动之余,只好软语抚慰:“不哭不哭,讨伐扶桑的事,我是知道的,掌军的是水师名将施朗,百战百胜,你哥哥定会凯旋回来的。”劝了没用,手足无措。正慌时,楼梯“蹬蹬蹬”响,奔上一个人来。
那人正是石老汉。梵云天一见,如遇救星,忙迎上去。老汉劈手推开他,笔直奔向小莲:“小丫头你真乱来……”一见小莲在抹泪,一愣,揪住梵云天劈头盖脸问:“你欺负我闺女儿了?”
梵云天举双手投降:“我冤啊!”
石老汉大骂:“你个死色鬼,你冤个P。说,你怎么我闺女了?”怒冲九霄,引得人人转身来瞧。
梵云天以为阿亚随时能出现,吓得讨饶:“您老小点儿声,在下的清誉啊…………”一面冲小莲挤眉弄眼:“大小姐,帮忙说句话呗?”
小莲瞧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噗嗤笑了,拿袖子拭干净泪,低头小声道:“爹,梵大哥没有欺负我。”
梵云天小人得志:“世伯,你看你看,你冤枉好人了。太公兵法再借我看三天。”
石老汉吹胡子瞪眼,嘴巴张着,终于拿手指点他几下,无言以对。转身去牵了小莲的手:“咱俩回家。”
梵云天笑嘻嘻道:“谢谢世伯,小莲再见。”正笑得灿烂,小二跑上楼伸直脖子叫:“敢问这里哪位客官是梵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