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不伟很是郁闷,心里总在想着香儿的事,虽然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只遇到过一次这种事情,但想必也是极为平常之事,不免为这个时代女性的遭遇而长吁短叹。谁知,眼下的烦心事还没去,新的麻烦事又来了。
原来周伍这几日结识了一帮舞枪弄棒的朋友,都是些是本地的富家子弟,这些人经常聚在一起切磋武艺,又或比试箭术。今日一早,几人又聚在一起准备外出练习箭法,走得稍远了些,竟然离城已有十几里路,几人又都骑着马,便决定去打猎。此时也来了另一帮打猎的人,领头的是一位骑马的年青公子,还带着几条呲牙咧嘴的恶狗。周伍等人见状,便欲另寻地方去围猎,毕竟两帮人在一起打猎也有所不便。就在周伍等人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女子的呼救声,还夹杂些小孩的啼哭,周伟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五六岁大小的男孩,那妇人正带着小孩围逮自己家跑出来的一只鸡,没想到竟引得两只恶犬凶性大发,挣脱疆绳向那母子两人猛扑过去。周伍见了大吃一惊,眼看那两只恶犬离那小孩越来越近,小孩子已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吓得直哭,周伍也来不及细想,当下射出两箭,将那两只恶犬当场射杀。
李不伟听了事情的经过,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射死两只狗,再就是两个人打了一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再看周进,却仍是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凑过来悄声道:“本来是没什么大事情,只是那位年青公子却是本地太守的儿子,这一来却是麻烦了。”李不伟听了惊道:“竟然有这种事!那太守的公子现在何处?”在李不伟记忆中,宋朝的州府的官职好象应该叫安抚使,但他此时心急,又哪里考虑得到这么多。
周进苦笑道:“当然也一同关进去了,但如果我猜得不错,太守的公子一会便会放了出来,只是小伍却估计要关上一阵子了,赔钱不说,弄不好还要受些皮肉之苦。”两人正说着,只听周依依道:“爹,要升堂了。”
本来这些打架的小事,原本是不会收太守亲自断案的,只是涉及太守公子,下面的人不敢做决定,有心私自放了,但参与打架的有十几人,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私自放人,只好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太守大人。
几人进了衙门,只见周伍与另一个身穿白衣的年青公子正跪在大堂,旁边放着两只死狗,另外一旁站着一位妇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估计就是周进所说的那母子两人了。只是李不伟感觉奇怪,那年青公子似乎显得比周伍更加害怕。
李不伟对这古代办案完全不懂,所知道的一点也是从电影电视上看来的,如今见这阵势,却不像电影中所演那样,一进去先是两旁的押役用棒子在地上乱捣一气,口中呼呼做声来吓唬人犯。再看那太守,四十多岁年纪,国字脸,颌下几缕长须,一脸的正气。李不伟心中一宽,心想看这太守模样倒像是个清官,想来也不会公报私仇,但偏袒自己的儿子却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周伍。
那太守看到跪在地下的两人,“砰”的一拍惊堂木,台下两人吓了一跳,却听到太守大骂起来,众人听了,原来太守大人是在骂自己的儿子,骂了一通,这太守似乎有些解气,也许是骂得累了,坐在那里喘气。
过了一会,只见堂上又走进一人,这人向太守行了礼:“属下马彪参见大人。”太守道:“马教头,你仔细看一下这两只狗,可是一箭致命?”马彪应了一声,又蹲了下来,将地上的两只死狗细做检查,忽然“咦”了一声,竟然颇有惊讶之色,然后又向站立一旁的那位妇人问道:“这位大婶,可是这个年青人射死了两只狗?”说着一指周伍。那妇人道:“是啊,当时这两只狗直朝我们扑过来,要不是我位公子,恐怕我们两人早被咬伤了,孩子又小,弄不好”她一时竟然说不下去,回想起刚才的惊险,脸上又现出惊骇之色。马彪嗯了一声,又详细地问了当时的情形,便走上前去向太守低声禀报起来,太守听得也是满脸惊讶之色,不住地打量着堂上跪着的二人,问道:“周伍,你可是真的只发出两箭,便将这两只恶犬射杀?”
周伍一怔,正待回答,却听得太守的公子抢着道:“是啊,爹,周兄弟箭法真是了得,当真是只射出两箭。如今我们二人都已知错了,况且我二人甚是谈得来,正准备结拜为兄弟呢,就请爹饶了我们吧。”众人听得一惊,只听周伍接着道:“是啊大人,我们二人方才被关在一起,后来又谈及武艺,彼此都十分仰幕,正所谓英雄不打不相识”
“啪”又一声惊堂木,只见太守大人冷笑道:“英雄?就你们俩还能称得上英雄?恶犬伤人的事还完,又开始聚众打架?好啊,既然不打不相识,这就再打吧!来人哪,每人各打二十大板!”
李不伟听得太守虽然言语上虽然严厉,但表情已不像一开始那样生气,心想还是说两句,给太守一个台阶下吧,况且这太守看来也是个清官。李不伟站出两步,抱拳说道:“大人,其实恶犬在伤人之前已被周伍射杀,因此周伍应该算是有功之人,至于两位年青人打架,其实依小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年青人难免火气大些,既然如果这二人都已知错,并且又彼此成为了朋友,不如大人就网开一面吧。”
话音刚落,却听得身后有人哈哈大笑:“兄弟,你终于来啦,找得我好苦啊!”李不伟一回头,也是惊讶道:“原来是艾先生,听说艾先生一直在找我,不知所谓何事?”原来这人正是艾画。艾画并不作答,径直走向太守,便在太守耳边悄声说了起来,太守听了也是颇为惊讶,随即脸上露出喜色,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就听这位公子所言,这顿板子就先寄下吧,退堂!”
说着,太守站了起来对李不伟笑道:“公子,请到后堂一叙。”众人见状,更是惊讶,但既已退堂,便都散了,李不伟却留了下来,随艾画与太守一起进入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