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琅以为这个要求很简单,凭他鸿钧的身份,就算要不到神功绝学,那一两本筑基篇应该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的要求却遭到了对方拒绝,而且是很坚决地拒绝。
大校的神情更加恭敬,但却毫无回环:“刚才三清道祖,转述鸿钧老祖的话,要求小师祖自行参悟。虽然我们有心助小师祖一臂之力,但天机循环,我们也不敢违背。”
说完,他们几人就匆匆收拾东西,逃难似地就要离去。
张琅只出了一会儿神,房间里除了他,已空无一人。他细想片刻,恍然大悟。三清虽然认可了他鸿钧的身份,但也明确指出,他身上背负因果,且可能影响他人。
尤其那杀伐道人,说得非常骇人:“我这师弟,身负重重因果。若是不听劝,因果缠身,便是我等,也救你不得!”
这话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其他修行者:张琅是个带菌患者,跟他接触,小心传染,无药可救。如果硬要跟他套近乎,别怪我们没有事先警告!
奶奶的,这不是断我生路吗?
张琅醒悟过来,破口大骂。
他自从拜了鸿钧为师,好处没有得到半点,先是被车撞,这又被劫匪枪击。鸿钧不传道法,女娲基因电脑带来的法诀不顶用,现在想要找别家道藏,参看一二,让女娲找出其中关窍,也被拒绝。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门打开,穆铮探进头来:“张琅,你还没走?”
“啊?啊!可以走了吗?”张琅心神不属,话刚出口,自己敲了一下头,不走难道还在警局安家?他讪笑道,“这就走,这就走!”
穆铮陪着他,来到通道口,迟疑了一下,看看周围没人,低声说道:“张琅,你是不是某个武学世家的?我一直想学真正的武功,可你也知道,我们警队只有一些擒拿格斗的手法。对付小偷小摸还可以,但和你们这些武林高手相比,就和小孩子一样。我想问,能不能拜入你的师门,哪怕就是拜你为师也可以,教我些真功夫?”
张琅苦笑,他还满世界找功法呢,拿什么教人?
他的身份听起来吓人,鸿钧老祖关门,但论水平,也就比穆铮这样的刑侦警察稍好点。像大校他们,说是门中不成材的,也比他强十倍不止!
他叹了口气,同病相怜地拍了拍穆铮的肩头:“穆哥,我也想找地方,学功法呢。可谁都不收。”
穆铮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勉强笑了笑:“是么,那就算了。我也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当真。”
张琅看他表情怏怏,张口想要说什么,还是放弃了。
他跟着穆铮,刚来到楼下,就听到真真的猛烈敲击着桌面,大声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人?一个钟头以前,你们就说已经做完笔录了,可到现在人还没出来!你们到底要把人扣到什么时候?告诉你们,你们这种行为叫非法拘押,我要投诉你们!”
张琅心头一热,想不到这丫头,还会为他关心,真是难得。
他快步转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青青,而是李宛婷。她焦虑地拿着电话,转来转去,刚打完一个电话,然后又赶快拨第二个:“赵总吗,我是李宛婷,对对,我求你件事,我弟弟出了点事,被扣在警局里好几个小时了……没有没有,他是见义勇为,对,听说你跟张局是好朋友……呀!”
李宛婷一抬头,看到张琅,尖叫一声,电话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也不管,快步就朝他跑来。
跑了几步,她忽然站住了,看着张琅一身血污,手一下捂住了嘴,泪水簌簌而下。
张琅的打扮实在是很惨。
他在银行,猛然爆发的时候,身上的皮肤被寸寸震裂,血雾将整件衣服,然成了红色。虽然在女娲的帮助下,细小的伤口都已收拢,但一个个凝结的血痕,看起来就如鳞片一样,布满全身,看起来极为吓人。
张琅心情激动,来到近前,想抱又不敢抱,手足无措,只叫了一声:“姐!”
李宛婷紧捂着嘴,无声痛哭,泪水滑过她娇嫩的肌肤,掉在地上。她伸出手,颤抖着触摸了一下张琅的皮肤,再看看他骨质化的左手,上面还有三个血洞,哭得险些晕厥过去。
“婷姐!”真真看到张琅出来,也跑了过来,见状连忙抱住李宛婷,她也被张琅遍身血痕给吓得面唇发青,对着穆铮愤怒地吼道,“你们刑讯逼供!”
警局的局长等早已过来,都是苦笑着解释。
他们哪敢刑讯逼供?
单是总参情报室那些人牛逼轰轰,一个少校,也能把那些将军训得不能抬头。他们对待张琅都是客客气气,张琅来头之大,可见一斑,谁敢对他动手?再说张琅见义勇为,杀的也是几个人渣,警察犯不着为几个杀死自己同事的劫匪,兴师动众。
但他这边解释,张琅却是身子晃了两下,就往地下倒,把一群警察吓得面无人色。
要是张琅在警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还好张琅立刻就站住了,随后就听到他肚子发出雷鸣般的声音——他饿了!
众人呆了片刻,都轰然笑起来,青青更是咯咯笑个不停,李宛婷也被这一幕逗得莞尔一笑,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
趁热打铁,警察们迅速把张琅送出去。这个大少爷,早一分走,他们也少担一些责任。
局长还亲自将张琅的轮椅,也推了出来,殷勤地表示:“这本来是要作为证物保存的。不过银行案件事实清楚,又有这么多人的口供笔录,加上录像带,足以证实小张在其中有功无过。想想,还是将它还给你们,做个纪念也好。”
轮椅上面还留着数十个弹孔,靠背不锈钢管,也被一个子弹打断,折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