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杨钊轻咳一声,干脆直接说出来,“亮哥儿和鲜于使君叔侄相称,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或是书信要托我转达吗?”
“哦——”鲜于亮终于反应过了,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对对,三郎提醒的是!我差点就忘了。我家里正好有一封写给二伯的信件,我回去后就差人送来,麻烦三郎代为转送。”
“我跟亮哥儿是什么关系?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是是是,只要三郎看得起,往后我们哥俩便是亲兄弟。”
“好。”
杨钊笑着应下了。
今天的工夫总算没有白费,有了鲜于亮的书信,那他在鲜于仲通眼里,也算个“亲近”人了。
杨钊心情大好,又同鲜于亮说了些闲话,见时候差不多了,假装咳了两声。
杨铆早在屋外等得不耐烦,得到暗号后,抬步走了进来。
他端起茶壶给自己冲了一碗茶,顺手帮杨钊和鲜于亮满上:“你们两个在屋里聊得好不热闹,只苦了我这个跑腿的,在外面等得好是辛苦。方才无聊,看到街面上有个买布的小娘子生得不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便想上去搭个话,解解闷,反倒被骂做‘流氓’,你们说说,天底下有像我这样英俊的流氓么?”
“嘿嘿。”
两人配合着干笑了几声。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各自品茶。
鲜于亮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忙借故告辞:“我家里还有点事,就不陪二位哥哥快活了,改日,改日再请哥哥们出来吃酒。”
“亮哥儿好走。”
杨钊、杨铆二人也没有挽留。
瞅着鲜于亮走远了,杨铆才转向杨钊道:“三哥,就这样放过这个杂毛了?”
“要不然呢,剁了他,然后我再亡命天涯,落草为寇?”
杨钊没有将鲜于亮其实也只是个接盘侠的事实告诉杨铆。
“嗯,三哥说得在理。”杨铆沉吟着点了点头。
“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娘们,不值当。”
“原应该这样去想,我只是担心三哥会想不开,所以才没敢提出来。”
“有什么想不开的?他鲜于亮屋里头的那几个小娘们,三哥我也不是没有碰过,本就是互不亏欠的事,没必要揪着不放。”
“这倒是。”杨铆嘿嘿坏笑起来,“还有个事没跟三哥说,听说你回新都后,鲜于亮府里那个芸儿还专程托人来我这里打探消息,问你是不是真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了却不去找她?这个小浪蹄子!对三哥你还挺痴情。三哥打算什么时候去啊,要不……把小九也带上?”
杨钊狠了杨铆一眼:“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想去?你自己去。”
杨铆悻悻道:“我倒是真想去,可人家芸儿只认得三郎,不认识我九哥,可惜了。”
“少贫嘴!”杨钊叫停了杨铆的顾影自怜,“下午还有事没?没事的话,我们去把杜老七叫出来,一块吃酒。”
“这个主意好!走,我们现在就去县衙。”
…………
杜铁手正在衙门里值差,也没甚要紧事,跟他手下的一帮不良人蹲在签押房里磕瓜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