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百姓何其无辜!”
李审跟着附和了一声。
更多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也不敢说出口。
如果他料得没错,真是李择言出面,再联合各方势力携手……
他们摆出这么大的场面,花费这么多周折,要的可就不仅仅是罢黜杨钊这么简单了。
李审越想越觉得恐怖,再看河堤下被冲得满目疮痍的田地,仿佛看见了杨钊、以及他们这几个所谓“杨贼同党”的未来……
反倒是杨钊想得更开,宽慰了李审:“一切都还只是你的猜测,或许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等我先去玉溪园里会会房主管再说。”
“嗯,去问问也好,说不定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呢。”
李审忙附和道。
他也希望的他猜测是错的。
或许,房公渠决堤,李择言滞留扶风县,一切真的都只是偶然呢……
………………
玉溪园内。
丁大海笔直地跪在堂下。
也难为他了,从昨晚掘开河堤回玉溪园后,他便一直跪在这里,跪了快小半天了。
说他身体不痛苦是假的,但他为了求得房主管的原谅,必须如此。
房主管进来了。
他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既不让丁大海起身,甚至连瞧都没瞧他一眼。
丁大海膝行着来到房主管的位置下,也不敢轻易发声。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
房主管开口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掉杨钊。”
丁大海昂着头,斩钉截铁答道。
房主管不答。
许久后才又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想到的这个主意……”
“王八蛋!”房主管勃然大怒,将手边一碗热茶砸向了丁大海,“决堤这么大的事,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接管玉溪园了?不怕实话告诉你,就算我死了,这里也还轮不到你说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没有我,你算个球!整个玉溪园里有谁会听你丁大海的?老子也是瞎了眼,竟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丁大海吓坏了,顾不得把脸上滚烫的茶水拍掉,只一味地磕头求饶道:“大姐夫你误会了,我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我丁大海再傻,再浑,也知道今天得来的一切,全是大姐夫你的恩赐……”
房主管却压根不听他的辩解,重重一吼:
“快说,是谁让你决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