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洛飞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素洁而又简单的房内,头有些胀痛,浑身也疼得厉害,玉洛飞试着支起身子,但四肢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低低叹了口气,玉洛飞无力的望着床顶发呆。
“你醒了?”含笑的口吻让玉洛飞猛地转头。
坐在桌边椅上的白衣少年纤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眼,微勾的唇角,慵懒而又悠然。
玉洛飞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唉!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又落到那个小恶魔手里了呢!
“你想干什么?”再次开口,玉洛飞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想干什么?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干什么,难道我救你还会有什么意图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吗?你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看着忿忿而言的寒千雪,玉洛飞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是他吗?
“为什么救我?”
眼波轻转,寒千雪眼中又出现了戏弄的笑,道:“请你吃鸡!”
“别再跟我提这件事!”玉洛飞的声音骤冷。
“好啦!不提就是了。你伤得很重,而且还中了毒,实在不宜过于激动,我不逗你就是了!”寒千雪走到玉洛飞床前,帮玉洛飞掖掖被角,又道,“你现在的样子还不能动,需要好好休息几日才能恢复体力。这是西都汤若镇的一家客栈,我把后院全包下来了,没人会打扰你的,你就安心养伤吧!我准备了吃的东西,你也应该饿了,我叫人端进来。”
玉洛飞犹疑的望着寒千雪,俊美而温和的脸,透露着温暖笑意的眼,怎么,这人转性了吗?
轻轻一叹,寒千雪无奈的道:“怎么,怕我在饭菜中下药吗?你‘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不好?我没那么坏心老欺负你,上次若不是你师父那老头打我的鬼主意我也不会把气撒到你身上。如今,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戏耍你了。唉!我就那么恐怖吗?你一个大男人还真是……”
寒千雪住口不语,微撇着嘴转身出门。
原来九年前是因为师父的原因自己才无辜遭殃的。九年来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自己到底哪儿得罪那个嚣张的小子了让他如此对待自己?却原来是因为师父,自己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师父呀师父,徒儿可是被你害残了!
玉洛飞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受戏弄的真相,但面对寒千雪时他不由得就会全身戒备起来,九年前的那件事对他来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他实在无法对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放下戒心,若不是这人,这九年来他又何至于一碰女子就过敏呢?
玉洛飞没再见到寒千雪,想必寒千雪也是知道玉洛飞不想见他因而未再出现吧!一连几天,玉洛飞几乎没下过床。服侍他的是一个叫“寒电”的人,好象是寒千雪的护卫,极其的寡言少语,这样也好,至少在他未作好心理准备前他还不想与寒千雪再见。
令玉洛飞没料到的是很快他便又和寒千雪见面了,而且是在一种特殊的环境下,在玉洛飞刚刚恢复一丝气力,能下床活动时。
院中出现的诡异动静让玉洛飞立刻警觉,他明白有人潜入了!玉洛飞走出房门,一眼就望见群敌环伺之中淡然而立的白衣少年。
玉洛飞四下一环顾,发现这院中至少有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已将这小院团团围住,看样子与那晚的黑衣蒙面人是一伙的。而在院中间静静伫立的正是寒千雪,白衣飘飞,发丝轻扬,清冷的月辉下他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慌,有的只是从容淡定,眼中尚带有一丝嘲弄之色。
这人,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变啊!还是一如九年前那般的洒脱,那般的无羁却又带着一股隐隐的疏离。
看到玉洛飞出来,寒千雪冲他微微一笑,那笑眩目之极,让玉洛飞感到一阵恍惚。这人竟还能笑得出来,被这么多人围着他竟还能笑得如此张狂!
见寒千雪低低对寒电说了几句后,寒电就迅速的闪到自己身后,想来是奉命保护自己的吧!玉洛飞心中一阵苦笑,何时自己竟也要人保护了呢?再看看寒千雪身边只余二人,一左一右护住寒千雪,眼眸之中充满戒备之色,是两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啊!
“今日不知是什么日子,劳动这么多人光临小院,真让寒某受宠若惊啊!只是不知诸位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寒千雪轻缓的开口,语气间丝毫不带慌乱,沉稳之极。
“哼!姓寒的,你当日敢多管闲事就该知道有今日的结果!”
“哦?!”寒千雪有些玩味的道,“寒某确是不知诸位此行的目的,看来诸位也不是来喝茶的,难道是寒某什么地方得罪了诸位吗?还是,你们是冲玉洛飞而来?玉洛飞乃是寒某旧友,不知玉洛飞何事得罪了诸位,寒某可否做个调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