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爽夏风扑面而来,吹开齐千宇耳鬓一缕青丝,明明是夏日,却偏偏让人觉得很寒。屋里静悄悄的,好似没人。齐千宇怒火没处发泄,偏偏树上的知了还叫得欢,听得他心更堵,在门口烦躁转了一圈,盯两眼屋子中间那面花开富贵屏风,冲上去一脚掀翻,‘哐当’一声巨响,惊醒睡梦中人。
罗飒飒睡午觉,齐千宇吼那嗓子她就醒了,但她赖床不愿起,翻了个身,继续睡。齐千宇每次来找茬都捡她好梦正香的时候,她想不相信他不是故意的都不行。屏风倒了,罗飒飒气得猛坐起身,抱着被子怒瞪齐千宇,吼:“你发什么神经?!”
“我,”没想到屋里有人,齐千宇有些无措,愣了下,就想起此行目的,冲到床边,指着罗飒飒狠狠:“说,客院里那小子是不是你的小情人?!”
“喂!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小情人,你以为我是你啊?!”好梦被吵醒,罗飒飒的低气压强烈爆发。每每这个时候,两人针锋相对,平时那些个虚情假意的客套,王爷王妃的尊称,通通被抛到九霄云外,谁还有功夫去管那些个啊。
“我怎么了?我是男人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的,你呢?你别忘了你是个女人,是个已嫁妇!!”
“已嫁妇怎么了?已嫁妇就不许有追求者了?已嫁妇就不许跟男人说话了?真可笑,大汉朝什么时候出了这等可笑的规矩了?还是,这不过是你这个变态胡搅蛮缠的理由?齐千宇你个变态,你给我出去!出去!我要睡觉!我要睡觉!”论枕头就砸,罗飒飒跳下床,追着齐千宇往门边打,“你给我出去,出去……”越说越委屈,咱们罗飒飒从来不是软弱的人,可这会儿睡觉被吵醒了,还是想哭。不甘心,就是想哭。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下手更不留情。
这下齐千宇也发了狠,一猫腰抱住那具愤怒发狂的身子,再直起时钻过她的臂弯,狠狠堵上那两片喋喋不休的红唇,四目相交,四只眼睛同时放大,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赖如齐千宇怎能放过。两手固定她的后脑、脖颈,用力拔开她的下颌,不管不顾疯狂地吻,铺天盖地而来。
罗飒飒又踢又抓拼命挣扎,奈何齐千宇全然不管身上疼痛,忘情亲吻,就好像把这十八年所有力气全部倾注在这个吻中。这般甜蜜,温暖,踏实,的感受令他沉迷,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亲吻还是一件如此享受的事情。
直至罗飒飒浑身瘫软,不再施展暴力,齐千宇才将她紧抱入怀,按她额头在自己肩头,粗重喘息,低笑出声。管他什么前情人小情人,老子现在可是身边人。哼!!
罗飒飒眩晕感消失,神智清醒后,一把推开齐千宇,抹了把红肿嘴唇,低气压已浓聚成黑云,冷冷低喝,道:“滚!”
齐千宇心情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过,被骂了也不恼,舔舔唇,嘻嘻一笑,凑近罗飒飒魅惑道:“你的味道也不过如此……”抛下一记眉眼,转身大笑离去。
出了门。看见僵在廊下地树生还和气地打招呼。“嘶……啊。爷想起来了。你叫树生是吧?还傻站着干什么?王妃起来了。快进去伺候洗漱吧!”都不带等树生行礼回话地。齐千宇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
树生只好硬着头皮端水盆进了屋。“公主……”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地公主。只会默默地陪着。
半晌没声。
罗飒飒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中愤怒。自己开导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就当自己地嘴被金纹鲤强女干了。大不了再恶心点。被癞蛤蟆强女干好了……怒气实在压不下去。罗飒飒气郁地想就当是还债吧。嫁过来这么久做人家媳妇也不能白做。总要缴税地……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啊啊啊……再大不了多漱几遍口。反正怎么都好。快忘掉吧。无视无视!
晚饭照例摆在听潮阁。沉淀了一下午。罗飒飒心里平静了。正吃着。不速之客相继到访。先有金尔泰装模作样地求见。后有齐千宇大模大样地硬闯。齐千宇得意了一下午。派顾东升紧密盯着对面听潮阁情形。一听见说金尔泰来了。立刻提枪上阵。为捍卫自己正夫权益战斗到底。
罗飒飒皱眉看了眼面前上演激光对眼儿地两男人。明明都生了一副很上台面地皮囊内里却又偏偏都包着一堆烂草。两个白痴!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没停筷子继续吃。完全无视空气中瞬间暴起地两团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