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邢禹才带着众人上山,他把大家带到人迹罕至的高寒地带,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降落在一座比较险峻的山岭上。
黄凤炎问,“邢前辈,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猎妖队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这座山岭有名字没有?”
邢禹道,“因为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所以这座山岭没有名字,但我私底下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虎跳涧,因为它背后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涧。”
他对黄凤炎说,“这是我选择的第一个伏击地点,这座山岭上住着一个妖兽家族,总共有一百来头五至六级的妖兽,你们猎妖队就在这里布阵吧!”
说着,他摆手叫其他人止步,只领着徐东和黄凤炎二人走到山岭的背面,在山岭背面果然有一个山涧,徐东估摸了一下,这条山涧大概有四、五百丈深。
因为山涧实在太深,俯首朝涧底望去,涧底的景物模模糊糊,只隐隐绰绰看见一些像蚂蚁似的东西在蠕动,仔细分辨才看清这些东西是妖兽。
原来涧底果真有上百头妖兽,这一发现让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黄凤炎尤其有些亢奋,就好像这些妖兽马上要成为他囊中之物似的。
“邢前辈,我有一事不明白,刚才我用神识仔细查看过了,这些妖兽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就是洗礼日那天它们也没有去过海子,难道这些妖兽不参加洗礼吗?”
邢禹道,“你在太寿山也转悠过几年了,怎么连这也没有弄清楚?参加洗礼的都是一些无亲无故的妖兽,而那些妖兽家族是不参加洗礼的。”
徐东不禁问,“为什么?”
在他心目中,黄凤炎作为猎妖队的队长,是不缺少有关妖兽的常识的,没想到与邢禹比起来,黄凤炎顶多也就算是小儿科,只有邢禹才是真正的妖兽通。
邢禹答道,“为什么?这得要弄清妖兽为什么要洗礼,洗礼日实际上是妖兽的祭祀日,这些变成孤儿的妖兽借洗礼祭祀失去的亲属,也代表洗去身上的晦气。”
“啊!是这样吗?”黄凤炎惊叫道。
“而这些妖兽家族并没有失去多少亲友,加上它们住在深僻的山涧,所以也不必大老远跑到那片海子去洗浴,但是它们也有自己的洗浴方式。”
邢禹接着说,“这些妖兽的洗浴方式就是晒日光,它们认为晒日光可以去除霉运,所以在光照强烈的两个时辰,这些妖兽都会跑到山岭上沐浴阳光。”
徐东道,“邢门主,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过一会日头当顶的时候,这些妖兽就会从涧底爬上山岭进行日光浴,这也就是你要在这里布阵的原因。”
黄凤炎也一下子恍然大悟,“嗨!邢前辈,还是你老人家观察仔细,我就怎么只一根筋地想着在海子里布阵呢?我这头脑显然差得远了!”
“不过,”黄凤炎又说,“就算我在这里布下大阵,再加上一圈儿小阵,也无法一下子猎杀这么多头妖兽呀,万一它们炸阵脱逃怎么办?我们岂不是非常危险?”
邢禹睿智地一笑,从身上掏出一个匣子,徐东认出这匣子正是邢禹昨天采药时带到身上的,还亲眼见过邢禹把采得的一些灵药装了匣子里。
“这东西叫赤心草,虽说只是一种普通高阶灵药,现在却很少见到这种东西了,这两天我跑遍了太寿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几株。”
邢禹说着打开匣子,只见里面装着几株三茎小白叶药草,这药草通体透明,看得见茎叶里面有血丝一样的东西,细看外面却又裹着一层白毫。
“赤心草在日光下散发一种特殊气味,能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对妖兽起到麻醉作用,只需在阵中种上这么一小株赤心草,这一百多头妖兽就炸不了阵了。”
黄凤炎说,“邢前辈,这药草当真有这么神奇么?你知道,这背对着深涧布阵等于背水一战,万一出什么危险我这些弟兄们就……”
邢禹道,“你放心,这么多年来,我经过了几千次试验,才得出用赤心草对付妖兽是万无一失的结论,我不会用任何人的性命当赌注的。”
徐东也提出了疑问,“邢门主,既然这药草能发出一种怪异的气味,那些妖兽不会避而远之么?要是妖兽放弃今天的日光浴,那这大阵岂不是白摆了?”
“这问题我早就想到了,于是在五年前就开始炮制一种药液,我把它叫做‘定时液’,将‘定时液’撒在药草上,能控制药草发出药力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