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眸中陡然生出一丝愤恨,这些人都是大周的子民,蛮夷人竟然用来当做活人棋子。
身侧传来唏嘘声,拓跋沅一身着银色的锦袍,朝着高台走来,所有的人纷纷跪在了地上,苏绾由于愤恨的站在原地,眸光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苏绾站在那里没有跪,她不知道那些大周的人为什么要跪这个变态的蛮夷王,而拓跋沅一见苏绾没有跪,并没有恼怒,碧蓝色的眼眸里那戏虐的眸光又多了几分。
拓跋沅一坐在了高台之上,只是稍稍抬手, 对面的木架上一卷白色的幔帐直直垂落,一副早已命人摆好的棋盘立于其上,苏绾不禁惊骇,看来这种那活人取乐的方式是他们经常做的。
苏绾扬起脖颈凛然而立冲着拓跋沅一道:“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竟然拿大周的子民做棋子。”
拓跋沅一居高临下,苏绾越是生气,他心里就越舒服,看惯了卑躬屈膝的戏码,看到苏绾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感觉很有趣。
“如果本王告诉你,他们的生死就掌握在你一个人的手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卑鄙?”
苏绾恨的身子都有些颤栗,“拓跋沅一,我宁可死也绝对不会陪你下这一盘棋的。”
拓跋沅一好像早预料到了苏绾会如此说,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那语气平淡的如天上的浮云。
“如果你下棋,这些人还有生的机会,如果你不就等着他们为你陪葬。”
苏绾原本温婉如水的性子,此时也被拓跋沅一的卑鄙无耻给气的乱了心性,三十二个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大周子民的生命对于蛮夷人来说如草菅。
可是在苏绾的心中, 那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苏绾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跪蛮夷王,因为他们知道不屈服就等于死亡。
苏绾收敛着内心所有的愤怒, 抬眼望向高挂的棋盘图,这是一幅残局。
拓跋沅一见苏绾的眸光望向棋谱,幽然道:“黑子先走,本王先让你一子。”
苏绾 明明知道这一子是拓跋沅一用来羞辱自己的,她不会弃自己和那三十二个大周人的性命与不顾,如果想要救所有的人她不需要赢,那样会驳了拓跋沅一的颜面,众人皆逃不过一死。
“开始吧!”
只走了两步苏绾便落入了拓跋沅一设下的杀局之中,苏绾的心绪不安起来,抬起眼见拓跋沅一那悠闲中似乎透着一丝惬意,根本就把场内众人的性命当做儿戏。
可是苏绾却不能够粗心大意,以时局看来,自己不能够采用传统的方法与之对弈,记得儿时为了能够和父亲对弈不至于输得很惨,经常会央求着哥哥和祈寒哥哥教授自己下棋。
记得在宣州城的河滩上,以沙滩为棋盘,五彩的石头为棋子,当时祈寒哥哥说过,每一盘棋都会有一个帽子,要想赢不一定要按照书上的棋谱走,往往出奇方能制胜。
苏绾定下心来计算着每一步棋子的走向,她已经找到了那最重要的那枚棋子,苏绾决定出奇制胜。
三步以后苏绾只要再走一步就能够破解拓跋沅一的棋局,可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故意丢掉一卒子,以退为进破了拓跋沅一设下的杀局, 此时拓跋沅一只剩一子,苏绾也剩一子。
当最后一子落下,苏绾的手都有些颤抖,手心里早就汗意涔涔,长舒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拓跋沅一。
“这一局是和局!”
这是一局古残局棋谱,拓跋沅一没想到苏绾竟然没有按照按照常理出牌,而且还故意的让了一子回来,这个人果真是有趣!
碧蓝色的眼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绾,“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