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御医躬身站起身来,立在一旁,李姝没有下命令,他也不敢离开。
李姝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祈寒的消息,又不能够明摆着问出口,稍作思索道:“本宫最近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父亲,也不知道朝中最近是如何的局面?”
那御医心中一紧,世人均知道如今李将军深受陛下宠爱,太子妃又怀有身孕,李家是独得圣宠。太子妃当一个御医说此朝堂之事,到底是何意?
御医躬身一礼道:“殿下,朝堂之事下官不可妄论。”
李姝见他如此谨慎,“本宫只是想知道其他皇子的反应,比如说琅王最近有何反应?本宫只是再为太子的前途忧心罢了。”
太子妃为太子谋划江山也是正常,也就没有在多做怀疑,“殿下放心,琅王主动请缨去沂州尽孝,如今圣旨以下,过完年就会离开,不再回朝,太子和太子妃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可撼动的。”
李姝闻言只觉得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脑中轰鸣一片空白,祈寒竟然要走了,他是要躲避自己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杨太医见李姝神色异常,忙不迭的唤道:“殿下!殿下!”
听到杨御医的轻唤声,李姝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好,你下去吧!本宫想要小憩一会儿,以后有什么事自然会命人去宣你。”
“是!下官告退!”神色恭敬躬身退了出去。
李姝听到祈寒要离开,没有哭也没有闹,失了神魂一般,眸中一片迷惘,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床榻之上。
她无法接受祈寒会选择离开,在祈寒的心中自己到底算什么?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会如此狠心的对自己。
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宁可娶仇人的女儿。如今自己冒着天下之大不违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狠心的抛弃他们母子,甘愿放弃一切带着苏绾离开。
到底自己哪一点比不上苏绾,他要如此的对自己,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为什么在自己最孤独的时候遇到他,既然让自己拥有了他,为何还要将他从自己的身边夺走,早知爱一个人是如此的痛苦,她宁可不曾爱过,一个人孤独终老。
房间外,郑嬷嬷去书房将太子祈煜请了过来,听闻李姝将御医留了下来,意识到不妙,迅速的赶往囚禁李姝的院落。
命郑嬷嬷离开,眉色凝重的推开了房间的门扉,见李姝蜷缩在床榻上,一副失神的模样,这样的神情还是第一次从她的眸中看到。
轻轻的关上了门扉,那御医并不是他府上的人,李姝定会想方设法的探寻祈寒的消息,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又岂会不知发生何事?
俊秀的眉宇轻颦,看着眉目恍惚哀切,静默无语的李姝,“你当记得你曾经发过的誓言,为了你腹中的孩子,好自为之。”
李姝闻言,空洞的瞳眸泛起了恨意,冷眸瞪视,“你还嫌我不够悲惨,要补上一刀吗?为什么?她到底哪里好?你们两个男人如此的维护她?”
一想到苏绾,祈煜那眸中的一点寒星消散,脸上的线条均变得柔和起来,“阿绾她就像风中纤细柔弱的百合,清新淡雅,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拥她入怀,疼惜她,怜爱她。这辈子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很满足。”
眸光转向李姝,她就是太过执着,不懂得爱之大义,莫过于成全二字。
“李姝,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阿绾才是祈寒心中的最爱,你放手吧!”
李姝她是不会放手的,她绝对不会像太子一般愚蠢的委屈自己而活,她做不到,她得不到祈寒,也不会让苏绾好过。
只是此时强硬并不是明智之举,她要示弱,让祈煜疏于防范,伺机下手。
泪光从眼角滚落,哀伤弥漫,声音涩苦暗哑,“如今不放手又如何?圣旨以下,他就要离开宣州,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