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筹款还要从官人这里开始。”说到这里,谢灵蛾看了茶几的那个金鼠,忍不住叹气。
徐跃不知谢灵蛾为何叹气,他还在思考对方的话。
徐跃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当然,明天我扣款一贯会子。”
“一贯会子,官人还好意思出手。”谢灵蛾摇摇头,不屑一顾。
徐跃不禁目瞪口呆,感觉难以理解:“官人过去一月的俸禄才多少,也不过七八贯会子。”
“那是官人用以前的眼光,可是灵泉县富裕远非巴县能够比拟。”谢灵蛾虽然舍不得,但是也要说服徐跃。
徐跃目光恋恋不舍从金鼠收回,望着谢灵蛾:“究竟要捐款多少?娘子。”
“不捐就不捐,捐就要捐多点,一百两银子。”谢灵蛾眼光也从金鼠身上,恋恋不舍收回。
徐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道:“娘子,官人我一年收入也没有这么多?难道全家人不吃不喝喝西北风?”
“官人,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官人一年的俸禄也没有一百两银子,如此都舍得捐款出来,那就是显得官人诚意,真正爱民如子,真正为了修路积善积德。”谢灵蛾忍不住用手指点了徐跃额头。
徐跃看了看茶几上面的金鼠,忍不住叹息:“可怜我的小金鼠,还没有捂热,又这样出去。”
“呆子,这只是出,还没有说进。”谢灵蛾又忍不住给徐跃一个白眼,手指轻轻点了徐跃的额头。
徐跃强忍心里的恶心,捉住谢灵蛾的粗手,一边抚摸一边问道:“娘子,舍已经出去,如何才能得?”
“呆子,你是知县,修路之事不是你安排还是哪个安排?”谢灵蛾又忍不住白了徐跃一眼,手指抽出,轻轻点对方额头。
徐跃不禁恍然大悟,以前他在巴县只是县丞,处处得听知县安排。
现在灵泉县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县的父母官,下面的县丞及县尉、主簿得听他安排。
醉春风茶楼。
张三与李四已经没有来喝茶,现在就是王六与刘七。
张三与李四害怕作坊效益不好,已经不敢在这里喝茶。
但是王六与刘七没有这种想法,仿佛下班之后来这里喝茶。
他们认为自己辛苦一天,应该来这里放松一下。
再说,这里不是青楼,消费也不高。
不但可以放松,而且可以结交茶友,何乐而不为呢?
王六一边喝茶,一边悄悄对着刘七问道:“七郎,知道不,灵泉县要发生一件大事?”
“六郎,又在吹牛?灵泉县发生大事,没有余不知道的。”刘七一边悠闲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回答。
这个王六喜欢侃大山,牛皮吹得满天飞,经常受到其他人嘲笑。
“这次是真的,听说修一条到成都的驰道。”王六一本正经说道。
刘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秦始皇举国之力,才修建一条驰道,徐知县难道比秦始皇还要厉害?”
“秦始皇?小圣人不是也在金堂县与成都修建一条驰道吗?”说到此处,王六顿时眉飞色舞,“听说那个驰道来去各走一边,互相不会碰撞,平坦如水,比秦始皇的驰道还要厉害。”
“小圣人富甲天下,所以才能在金堂县修建驰道。”刘七摇摇头,“小圣人为何没有在灵泉县修建驰道,难道他不想修建吗?小圣人这是还有产业呢。非也,乃是开支太大也。徐知县哪里找这一笔钱?难道从天上掉下来?”
王六盯着刘七,气得脸红脖子粗:“小圣人都可以修建一条驰道,本县为何就不可以?难道汝不想用这种驰道?”
“吾当然想用这种驰道,可是目前还不现实。小圣人这里有产业,将来有钱了,自然要修建的。”刘七想了想,这样安慰自己。
王六不再与他争论本县的驰道的事情,而是卖弄学问起来:“汝知道驰道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这个,在下就不知了,恳请六郎告之。”刘七恭恭敬敬一礼。
“驰道是秦始皇才开始修建的,而且这个驰道是皇帝的专用车道,皇帝下面的大臣、百姓,甚至皇亲国戚都是没有权利走的。”王六说到这里,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有些得意洋洋地发表见解,“而且汝知道秦始皇为何被称为暴君吗?”
“暴君,这个就不知道了?”刘七感觉有些惭愧,竟然连这个都不知,双手一拱,“还望指教一二。”
看着刘七虔诚的样子,王六心里得到极大满足。
他慢慢品茶,打量刘七一眼,一副高深莫测样子:“因为秦始皇喜欢滥用民力,所以被称谓暴君。孟姜女哭长城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它映射秦始皇。汝想想,孟姜女泪水再多,能够把长城哭垮吗?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老人说这是真的,不然怎么会有孟姜女哭长城?”刘七完全不相信是假的。
王六想拿着茶杯给对方砸去,想了想最后忍住:“那是因为文人恨秦始皇,就杜撰出孟姜女哭长城出来。如果孟姜女能够哭泣倒长城,那汝家人试试,看看能否哭倒县城城墙。如果能够哭倒城墙,我所有的钱都是汝的。”
“这个倒是,这个倒是。应该是文人杜撰出来的传说而已。”听到王六后面的话,刘七感觉不好意思,呐呐而言。
刘七想了想,眉毛一皱:“徐知县要修驰道,难道没有人反对?”
“当然有人反对,程县丞及李主簿强烈反对,理由就是驰道当然要修建,目前还没有到达时机。可是徐知县有一个主簿支持,加上他是知县,当然最后还是实行。”王六摇摇头,忍不住叹息一声。
刘七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驰道不是普通马路,造价极为最贵,就是小圣人都觉得难以承受,这些钱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