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绣一副竹报平安,竹者重节,节者为信,重节、重信。”绣娘说道,带着一丝欣喜,小脸悄然绽放雀跃的光泽。
“竹报平安。”沈氏低声念叨,泛黄的脸颊也漾起喜悦,起身拿过针线,点头说道:“这兆头好,绣娘脑袋瓜子就是灵活。”
“你们说啥,我咋的都听不懂。”玉巧又从门后伸出一个小脑袋,嘟囔着小嘴,手中还拿着根冬笋在剥皮,露出里面细嫩的笋肉,“大哥,让我问声,柴火都劈好了,还要弄些啥?”
“玉巧这娃就喜欢瞎折腾,让你安心学刺绣,又不听,整天跟着村里边的娃惹是生非。”沈氏不满的瞪着躲在门后的玉巧,这娃多半知道她会念叨,躲在门后硬是不出来,“跟绣娘多学着点,女儿家,以后总的找户人家。”
说罢,忧心的摇头,古代女子大部分十二三岁就嫁人,玉巧今年八岁,隔几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这也难怪沈氏会这样说。
绣娘哭笑不得听着沈氏这番话,好在她身子骨弱,沈氏也不急让她和慕白圆房,说是再等个两三年,等绣娘身子骨壮点,好生养。
见玉巧躲在门后不出声,绣娘噗嗤一笑,道:“娘,玉巧这才多大的人,不急,过两年性子自然会定下来。”说罢,对着玉巧招手,道:“让慕白把溪边的竹篓拿回来,晚点在生火烧饭。”
沈氏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只见玉巧的身子,快速朝屋外奔去,沈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道:“玉巧这娃,啥时候才能懂事,说她两句,就瞅着我直跑。”
绣娘低声轻笑,放下手边的活,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柿子饼,放到嘴边,轻咬,说道:“娘,这不是还有我,玉巧人小,性子野一点不坏事,吃不着亏就好。”
沈氏沉吟,想了半响,最后轻叹一口气,脸色微变,“慕白和玉巧两娃,跟着我亏了,当年要不是······”
面色凄惨,眼角微红,手头的活也停了下来。
惨淡一笑,“哎!好在也没出啥大事,日子也就凑活着过。”
沈氏这么一说,屋子里气氛也变得萧索,绣娘嘴边的柿饼吃着苦涩不少,想到白居易的: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人生如梦,几许忧愁!
沉吟片刻,绣娘抬头撒娇,“咋不说这些,娘,今晚让绣娘尝尝你的手艺,明个儿下午,拿些绣活去镇上试试,娘的绣活这么好,我看没个二三十文钱,绝对不卖。”
“绣娘的话,就是贴心。今晚就让你尝尝娘烧的菜,不过,恐怕娘的手艺比不上绣娘。”沈氏收起愁绪,笑着抹去眼角的泪花。
“娘,说哪的话,绣娘怎么比得上娘的手艺。”手中的锦鲤鲜活跃在湖面,蓝白交融的湖面,一白一红两条锦鲤,在湖中溪水,一丝不乱,层次分明。好似活过来一般,看的沈氏啧啧称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