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蓄意绣娘,但四爷终究是读书之人,做不得抢人之妻这番混事,让薛栗查探沈慕白,少不得让沈慕白不得安生,但惊见宝莲,心中暗自盘算。
宝莲道:“不曾读书,家父再世,上了一年学,识得几个字。”轻声回应,不曾抬头,看着四爷。
“宝莲姑娘自谦了!生得这般修长好看的手,怎会不识笔墨,今日在西坊得了一副美人扶柳图,不知宝莲可肯赏脸,与沈某商讨一番。”说罢,便将放在袖中的美人扶柳图拿了出来,摆放桌面,小心对待!
“西坊?井泉镇何时多了一家西坊,宝莲倒是闻所未闻?”听罢四爷的话,宝莲疑惑着。井泉镇只有两家绣坊,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何时又多了一家。
瞅着四爷这番慎重的模样,这西坊恐怕不简单,宝莲虽未曾出门,见识倒是不曾落下。
四爷轻笑,放下折扇,慢慢将图打开,道:“西坊,今个儿才刚开业,不过绣娘的绣活比吴县有名的师傅都不差半分,我也是有缘才得了这副美人扶柳图。”
见四爷这番举动,一侧默不作声的薛栗也不免好奇,上前望着四爷摆放在桌面的绣图。
宝莲缓慢移步上前,忖度能让四爷这般重视,这绣图定然不凡,不过心底难免升起不满,受过大户熏陶的宝莲,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都略有涉略。绣活自是不在话下,见四爷这样夸赞,心中多少有个疙瘩。
轻笑道:“让四爷这样重视,宝莲倒真想见识一番。”顾不得矜持,当下走到四爷身侧,打量着桌面平铺的绣图。
“自然!”四爷抿嘴点头,并未多说。
“果然非凡,宝莲今天受教了。”掩袖沉默,饶是高傲的宝莲都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绣图,无可挑剔。“以前,宝莲自认绣活不错,今日一见,还真是坐井观天了。”
面色黯然,难怪让四爷这般称赞,这副美人扶柳图,不论布局,还是绣工,都十分完美,硬是要挑剔的话,那就是布料,如果换上上等布匹,效果更好。
四爷道:“宝莲怎可妄自菲薄,沈氏的绣工在吴县很有声望,绣娘是她儿媳,自是得她真传。”四爷轻笑,安慰宝莲,绣娘的绣工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对绣活了解不深,但是对美的执着,他敢说,偌大个吴县都没人能超出于他。
“让四爷笑话了。”轻轻作揖,自嘲不再说话,回头望着失神的薛栗,轻推几下,“兄长,这是作何?”
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虽然不喜薛栗,但在四爷面前这番失态,还是让宝莲很是不满。
薛栗回过神,忙擦下颚,讪笑出声,道:“失态了!失态了,让四爷见笑了,老福午宴备的差不多了,四爷这边请!”收起猥琐的表情,薛栗连忙接话。
“薛公子,请!”瞟了宝莲一眼,尾随薛栗走进后堂。
“今儿个谁来了?咳咳·····”古代女子不能上桌,宝莲作揖后,便进了**,并未随薛栗进入后堂。坐在**屋中的薛母不断咳嗽,依旧没忘询问来人。
宝莲乖巧上前,作揖,在薛母身侧坐了下去,将一旁的药端上,道:“是沈府四爷,说是找兄长有事相商。我担心是张牛这等恶癖,才出去瞅了一眼。”轻声在薛母面前解释,她知薛母担心,也就自发解释起来。
“咳咳!沈府四爷,那可是大富人家,宝莲你跟着去招呼,你那撒泼的兄长,生性傲慢,怕是容易得罪人家。我这边有王嬷嬷就行,别耽搁,要是能和沈府攀上关系,薛府日后便能不愁生计。”薛母常年卧病在床,身子全都亏损了。一双厉眼散发着精明的利芒。
听罢,薛母的话,宝莲手中药碗一顿,随即恢复,没再说话,点头应承,朝后堂移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