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虚影微闪，一个由金属镜面包裹的球体突兀显现。</p>
“终于等到你了。”陆海笑了笑。</p>
“根据时空的因果性，你们经常会面，会造成时间的断点，若是玉琨霜还有机体在我们各自所在的世界，就能轻松发现。”那球体语气机械，但声音柔和，吐字流畅。</p>
“哈哈哈哈哈，老兄，不要将玉琨霜想象得太强，当然，也别想象得太弱。”陆海笑完后摆出了一张正经脸，主动发问道：</p>
“找到秩序的踪迹了么？”</p>
“没有。”</p>
对于这样的答案，陆海并不意外。</p>
“那你呢？”</p>
“我啊，我正算计玉琨霜呢。”陆海轻松道。</p>
“算计……玉琨霜？”球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疑惑：“以你的智能，远未可与玉琨霜匹敌。”</p>
“谁要跟她拼智能了？”</p>
“运算量更多的智能，能够整合各种情况，对当下可能的各种发展作出预案，能针对敌手作出更完善的布置，在我看来，你的尝试没有胜算。”</p>
“说话真伤人啊。”陆海笑了笑，他随手一挥，正前方的空间中就浮出一张棋盘：“你说的那属于对弈，而不是现实中的敌对。”</p>
“有什么区别？”</p>
“对弈时，只有一种胜利，要么吃掉双方约定好的特定棋子，要么取得更多的分数，而现实中的情况远比这复杂。”</p>
“说的很对，但复杂的情况也是由有限的维度组成的，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许多棋局的组合。”</p>
“这不一样。”</p>
圆球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随后它继续说道：“若我没有猜错，你的情况要比所谓的对弈更为局限，你只能提前布置好一切，而玉琨霜则可以自由地应对……”</p>
“是的，我只有一次布置的机会，而她就身在棋局之中。”陆海承认道。</p>
“那便更没有胜算了。”</p>
“是么？”</p>
“我可以帮你模拟KB9550的情境，虽然主脑的运算能力无法与玉琨霜相提并论……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不是么？”</p>
“对。”陆海坦然道。</p>
“人类真是奇怪。”球似乎叹了口气。</p>
“怎么奇怪？”</p>
“你的布置既然已经结束，那么无论得到什么样的模拟结果，也不会改变真实的局面，你也无力再去影响那个世界中的一切。既然如此，那知道这个结果又有何意义呢？”</p>
“你们都觉得玉琨霜是不可战胜的，我只是想帮你们重拾士气。”</p>
陆海执黑子落在棋盘上，抬头看向那浮空的圆球：“来一局？”</p>
“你没有真正见过玉琨霜的恐怖……”一枚白子悄然浮起，落在了棋盘上。</p>
“希望这次能够见识到。”陆海笑得很开心：“模拟所需要的的信息我现在传给你。”</p>
对局结束，陆海五子连珠胜。</p>
“这并不是公平的游戏，在落下第二子的时候，我已经穷尽了所有局面，在这种规则之下，执黑在理论上是必然胜利的，除非你失误，否则我没有任何下法是能够取胜的。”</p>
“对啊。”陆海笑得很开心：“有的时候，输赢并不是由智能决定的，或许当你决定要对弈的时候，就已经输了呢？”</p>
圆球久久不语，只是到了最后，轻声说道：“在模拟的结果中，你的目的可以达到，但你就不担心你也有没有掌握的信息么？”</p>
“担心啊，当然会担心，所以我并没有在这一局上倾尽所有，不是么？”陆海起身，身影消失在了虚幻的房间中。</p>
“但是阿撒托斯倾尽所有了。”圆球默默叹息着，只不过房间空旷，声音冰冷，转瞬即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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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伊特，月枭？”星之女巫皱起了眉头：“若是在命运表象中，奈伊特会强的可怕，但若是在现实中，祂不过是普通的旧神而已。而月枭则是血与红月的掌控者，你的意思是，祂们会联手？”</p>
“我们找遍了你们的所有藏书，也没有找到相应的资料，但是我们得到的信息中确实是这样说的。”白驹皱了皱眉。</p>
“若是对方想让奈伊特发挥作用，最好的选择是将你们拉入命运表象中，就像之前那次一样。”星之女巫陷入了沉思。</p>
她也不得不承认，人类对于旧神的认知是有很大不足的，即便是她，对于数量浩瀚的旧神也只敢说解很少的一部分。即使是人类魔法师比较熟识的那些旧神，也没人能够打包票说对它们十分了解。</p>
就在这时，科琳跑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微汗水，显然是有点着急：“姐姐，伊泽尔和艾利克斯，他们来做客了。”</p>
“我知晓了。”星之女巫点了点头，并没有惊讶的表现，似乎早已知晓。</p>
“小丫头，跑什么？哥哥好久没见过你了！”</p>
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声响起。</p>
白驹回过头去，看见一位一身白衣的金发青年，他面容圣洁，七星金丝冠在额头上闪耀。</p>
那绝不是普通的王冠，那是，法器。</p>
“两位想必就是伊泽尔口中的白驹与白天了吧，幸会，我是元素天使——艾利克斯。”</p>
青年的性格显然十分张扬，他背后闪着圣光的洁白虚幻羽翼缓缓展开，如同真正的天使降临一般。</p>
科琳躲在白天身后，小声嘀咕着：“坏人！捣蛋鬼！”</p>
“科琳，怎么说哥哥的坏话呢？当心哥哥惩罚你哦！”艾利克斯的笑容和他的羽翼一样无暇，随后，他才转身像星之女巫行礼：“科迪莉亚姐姐，我来看你们了。”</p>
“你这家伙，跑这么快做什么？”伊泽尔直到此时才出现在走廊尽头。</p>
“我这不是看见科琳妹妹了嘛，一时心急。”艾利克斯笑道，说着，他蹲下身，想伸手去摸科琳的脑袋，但科琳围着白天躲着他。</p>
“怎么，科琳妹妹，不喜欢哥哥了？有了新哥哥，不要旧哥哥了？”他抬起头，不带恶意地对着白驹和白天笑道。</p>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才不是我哥哥。”科琳吐了吐舌头。</p>
伊泽尔一巴掌拍到艾利克斯头上：“你这个死萝莉控！咱们是来办正事的。”</p>
随后，伊泽尔转头对科琳笑道：“上次不是说要来看看你姑姑么，我可没有食言喔！”</p>
科琳面色中顿生警觉：“不许喂我姑姑吃苹果！”</p>
“好好好，说不喂就不喂，别搞得我的魔法都像毒药一样。”伊泽尔无奈道。</p>
“你那苹果，还不如毒药呢，我说你就给人家姑姑留个全……额，留个完整的仪容吧！”艾利克斯说了一半才意识到用词不当，急忙改口。</p>
“你就不能吐点儿象牙？当心我往你嘴里先塞几个。”伊泽尔回怼道。</p>
“略略略，哼，你这小短腿，根本追不上我。”艾利克斯轻轻一跃，就跳到了走廊尽头：“等等，你刚刚骂我是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