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方才见了蓝玉炮制自己的外甥常家兄弟的手法,心中略微有些寒意,心忖道:蓝玉这小子心狠手辣,亦且忠于太子朱标,日后难免成为我的心腹大患,一定要多了解其用兵的战术风格才好日后对付他。想到这里站起身来躬身道:“末将*命,跟随蓝将军出击庆州。”
燕王朱棣心中和朱权一般打算,便也站起身来*命跟随蓝玉一行。
冯胜闻言脸一沉,断然道:“万万不可,两位殿下便随本帅中军行动。”当洪武皇帝决意让朱棣和朱权跟随自己北征之时,他便大力反对,原因无二,乃是怕万一他们在军中出了差池,自己可就无法向皇帝交代了。此时听他二人请战,自是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
朱棣,朱权二人闻言,不由得悻悻坐低。
曹国公李景隆此次随军而来,便是一心想建立军功,此时站起身来正要跟随朱权请战,却见冯胜断然拒绝了朱权的请求,又忍不住心中念转,忖道:蓝玉那小子心狠手辣,素来有点看不起我,若是跟随他出征,只怕皮都要脱三层。我还是跟随两位殿下在中军吧,有了什么差错,至少也有宁王殿下求情。想到这里,请战的话便也咽回了肚中。
朱权迎着呼啸的寒风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夜已然深了,抖落身上的雪花,掀帐而入,却见秦卓峰在营帐一角打坐,自己的书童马三保,蜷缩在火堆边酣睡,荆鲲却是踪影不见,想来已然回自己的营帐安歇。
朱权摇了摇头,迈步朝后帐自己的居所而来,刚一掀帘,却听得疾风扑面,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事朝自己迎面飞来,忙一侧身,伸手接过那团物事,只觉得触手柔软温暖,仔细一看,却是枕头。帐中传来徐瑛轻喝道:“这有主人了,去外间睡吧。”
朱权闻言苦笑,口中喃喃道:“到底谁是主人?谁是王爷?”嘴里这样说,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抱着枕头转身朝外走去,忍不住拿起余温犹存的枕头闻了闻,心中忍不住有些遐思,暗暗忖道:天寒地冻的,两个人一起睡却不是更好么?转身离帐,去和景骏,司马超打挤了。
火堆边的马三保本已沉睡,但给徐瑛的说话惊醒,见了宁王殿下的举动,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继续假装酣睡。
三日后的清晨,五个人影悄悄自朱权的营帐后方溜出,牵着朱权的坐骑“乌云盖雪”打晕了蓝玉属下几个骑兵,混迹于一万精骑之中,跟着蓝玉踏上了去庆州的征途,正是朱权,徐瑛,秦卓峰,景骏,司马超几人。
傍晚时分,蓝玉的三万大军来到了一处河流旁边扎营,蓝玉骑着那匹火红的骏马带着两个亲兵,在各营巡视,身侧另外一匹马上端坐着副将王弼。
蓝玉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色,转头问道:“火器营的火铳尽皆装填了没有?”
王弼在马上微微躬身,答道:“按照惯例,出了通州城后,火器营的火铳尽皆上膛装填完毕,粮草辎重也分散了存放。”
蓝玉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一个骑兵“总旗”快马来到自己身边,翻身下马,躬身禀道:“将军,小人有军情禀报。”目光接触到蓝玉锐利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来接道:“小人属下的骑兵中,有几个生面孔,好似,好似是宁王殿下和他的卫士。”说到这里,语声也有点微微颤抖。
蓝玉皱眉问道:“你如何识得宁王殿下?”
那“总旗”低声道:“小人曾跟随将军,去京师应天,曾见到过宁王殿下和他属下,就是和您校场比试的卫士。”
蓝玉点了点头,沉声道:“在哪?带我去。”
骑兵营地中的一个小小营帐中,朱权和徐瑛正在整理床铺,徐瑛眼见景骏等人不在身边,悄声问道:“离开应天时,我吩咐你贴身而穿的丝绸衣衫,你可还穿着?”
朱权听她如此问,忍不住奇道:“穿着啊,这丝绸的衣衫贴身而穿,甚是舒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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