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果来下城之后,又到城中囤积粮草的所在查看了一番,眼见堆积如山,保管妥善的粮草,心中满意,正想策马回府休息一下,却见一个手下的斥候百夫长疾驰而来,禀报沈鹏的商队已然来到城外。(百度搜索
果来闻言,不由得大出意料之外,忖道:当此大军交战之际,若是沈鹏给蓝玉扣留在边关,那是毫不稀奇,如今他却是安然将货物运送到此,难道此中还有什么古怪不成?想到这里,转身对儿子海里溪沉声吩咐道:“你即刻回营,出城之后,紧闭城门,将沈鹏的商队一干人,全部留在你大营之中,待我在城墙上查看后,你再命军士将货物搬运进城,不得放商队一人进城。”说罢,转身又带领属下的卫士上了城墙,朝北城门楼走去。
朱权等人眼见商队一干人众车辆,竟是被两千余蒙古骑士押犯人似的,押进了北门外骑兵军营,忍不住都是皱眉。转头看到城墙一个须发略显斑白,颇具威严的蒙古将军一声令下,城墙上垛口处的元军尽皆是张弓搭箭,瞄准了城下的商队,不由得心下一沉,心中暗暗咒骂道:老东西当真扎手。
果来在城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一众元军将沈鹏牛车上的货物卸下,搬进城中,待得数个斥候回来禀报,城外数十里内并未发现明军踪迹后,略微心安。眼见沈鹏在城下陪同儿子海里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商队其余伙计也并无其他异动,放下心来,对身边一个卫士沉声说道:“你下去告诉沈鹏,待得货物下完,立即离开庆州,将剩下的货物送交太尉大人处。”说罢转身回府,他本想调遣数千元军押送货物回纳哈楚处,但当此明军来犯之际,庆州咽喉要害之地,不容有失,却不愿再分兵他往,便让沈鹏自去。
此时朱权,徐瑛,等人眼见果来防范如此严密,也是束手无策。
沈鹏此时却是远远的站在海里溪身侧,一旁还另有一个万夫长,皱着眉打量商队中人,目光中满是警惕,正是漠北元军的海兰达。
朱权和徐瑛曾在蓝玉大军被夜袭之夜,和这海兰达有过一面之缘,眼见他居然也在此地,早已转过了头去,以免给他知觉。
海兰达眼见这车辆数百,人数上千的商队,竟然可以让数量庞大的货物,在此明军远征之际安然送到此处,也是心中犯疑,忍不住问道:“你这商队如何避开边关的封锁?来到此处?”
沈鹏这两年来和纳哈楚手下的将领多有接触,听得这陌生的万夫长蒙古话口音,和纳哈楚麾下的一众士卒略有区别,猜到了他便是朱权口中所说,漠北元军的将领,闻言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家公子在大明朝中乃是身份尊贵之人,兼且和驻守辽东的蓝玉将军交好,所以他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海兰达念及庆州的重要所在,依旧放心不下,追问道:“不知你家公子却又是什么身份?”
沈鹏赔笑道:“我家公子姓欧阳,单名一个伦字,乃是洪武皇帝朱元璋最疼爱的女儿,安庆公主的夫婿。”
海里溪心中略微不满,皱眉忖道:我这个做主人的尚没有问那么多,不知你跑来罗嗦什么?他眼见这海兰达带着三千多残兵败将,狼狈万状的来到庆州,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只是碍于父亲的嘱咐,才勉强忍耐。这两年沈鹏送来了他们急需的食盐,药物,是以海里溪对他已然完全没有了防备之心。
沈鹏为人圆滑精明,冷眼旁观,捕捉到了海里溪神情中的一丝不悦,转头见城墙上的平章果来已然离去,转过头来,故意流露出些许歉意的说道:“日常都是我的伙计搬运货物入城,今日却是要劳动一众军爷了。”
在他身侧搬运沉重麻袋的数个骑士,本已心中有气,给他一撩拨,不由得口中喃喃,污言秽语的咒骂起来。
海里溪转头看了看远处朱权,徐瑛等商队伙计悠然自得的或坐或躺,自己手下的骑士却是累得怨气冲天,也是大为不忿,转头对沈鹏道:“叫你手下的这些个汉狗来搬东西。”说罢吩咐手下的一众骑士,停止了搬运。
海兰达眼见他如此大意,不由得皱眉,疾言厉色的说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