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许怀仁刚从膳堂吃完早饭出来,就被三个高大青年截住。其间路过看到的学子指指点点,但看到那三个青年凶神恶煞,也就敢怒不敢言,俱都转身走掉。
许怀仁知道来者不善,却也“双拳难敌四手”,被推推搡搡、不由分说地带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角落。
为首的自然是一脸猥琐的董缺,还有长相英俊的陈昭以及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名叫郝胜。
董缺上来就是凶狠地扇了两个耳光,随后一脚将许怀仁踢倒在地,怒声道:“你个死残废,敢和陈兄的女人来往!你这不是找死吗?”
许怀仁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瞪着眼,陈昭骂骂咧咧地说了句,大力地抓起他的头发,俊脸狰狞道:“你个臭乞丐,敢和我抢女人?老子以前就看你不顺眼了!给我打!”
说完三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许怀仁只是紧紧地抱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冰冷的眼神深藏着怒火,似乎要把这三个人永远记住。
胖子郝胜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刚才一顿用力,显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粗粗地叹了一声,道:“陈兄,这烂东西好像很不服啊?瞧那眼神,哟哟……想吃人那?”
陈招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厉,从身后取出一条很粗的木棍来,抓在手里,凶狠道:“老子就废了你这只手!让你彻底沦为残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董缺看了陈昭,似乎有所忌惮,劝道:“这样做会不会过头了?院长要是知道了,恐怕不好收场。”
陈昭狞笑了一声,不屑道:“郭嘉不过是个军师祭酒,我爹可是司空西曹掾(丞相府中掌管司法的官员),官阶比他高多了!他就算知道了,还能把我怎么样?老子这就废了这个烂东西!”
语毕,将木棍高高举起,向着许怀仁狠狠砸去!
咔擦!
木棍砸在许怀仁的手臂上,由于用力过猛,顿时应声而断!
许怀仁痛得面色发白,却硬是没吭一声。他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牙关都几乎咬烂了,不久就因为疼痛过度,沉沉晕了过去。
陈昭挥了挥手,唾了一口,招呼道:“我们走!”
临走时三人还不忘踢了踢许怀仁,随后得意忘形地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曼妙的身影惊呼一声跑了过来,待看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许怀仁时,美丽的俏脸霎时吓得苍白如纸。
马文鹭慌张地伏到了地上,连忙叫唤了许怀仁几声却全无反应,她柳眉倒竖,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她昨日对着许怀仁发了一通脾气后,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了,早上来到书院本还想和许怀仁道歉的,却没想到怎么也找不到他。从几个支支吾吾的学子口中才得知被董缺这三个坏蛋劫走了,立马赶了过来,却不料还是来晚了。
马文鹭当机立断,她自幼习武,臂力过人,背起许怀仁就向城中的医馆跑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待安顿好许怀仁后,她又经过多方打听,马不停蹄地驰向郭府大院。
——这是义愤填膺的分割线——————
这几天我因为忙着操办各项事宜,忙得焦头烂耳、不可开交。
平步书院的任务是最重的。
当初发布纳贤令的时候,诚然没有想到天下会有那么多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孤儿。不仅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而且大都没有受过教育,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入读青云书院肯定是没戏了,那是精英式培养,不能因为泛滥的善心,而导致书院整体素质的下降。
可又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只能在青云书院旁搭建了许多临时草房、粥棚,将那些孤独无依的孩子安排好,起码得让他们先吃饱饭。
饶是这样,也已经收留了1000来个了,而且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虽然冠名是平步书院,可哪里像个书院的样子?顶多只能算个“难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