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无耻偷师的“山寨版四国军旗”,因为下法新鲜,在许昌早已妇孺皆知,成为了深受喜爱的“时尚运动”。
“嘿嘿,你就知道我军旗上面的是地雷?小心你的工兵有来无回!”曹操见我一脸得意,鄙夷地扁了扁嘴,又装腔作势地摊开双手,摆出了一副标准的“贱男春谁怕谁”的可恶嘴脸。
“试了就知道,不射怎么能煮熟饭?”我不以为然地忽视曹操的“诈兵之计”,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飞出一子——当裁判的荀攸苦笑着收起曹操的地雷,气的曹操吹胡子瞪眼。
“好吧,一时贸然轻进,被你小小工兵偷袭得手!罢了罢了,本相认输便是!再来一盘,我必定下的你体无完肤!”曹操无奈地耸了耸肩,又冲着荀攸连连使眼色;荀攸苦不堪言,瞅着我的眼神写满了为难。
我乐得哈哈大笑,站起身,含笑作揖道:“明公,这已是今日在下第五十八次‘侥幸获胜’,明公体格健壮,棋艺不凡,假以时日,必成四国之王!择日再战,择日再战!”
“啊,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啊!不行,再来一盘,就一盘!”曹操急得吐沫子乱飞,待瞥到我轻蔑的坏笑之时,才老脸一红,叹气道,“奉孝啊,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呵呵,是明公说在下不需要手下留情的,您期待的不是一场正义且公平的较量吗?”我噙笑着眨了眨眼睛,迤逦来到窗边,幽幽道,“一场棋局,输了就是输了,最多只是掉掉面子。可战场之上若出了差错,那得死多少无辜的将士?”
“奉孝你……”曹操张着嘴,见我神情落寞,压低声音安慰道,“你还是怪自己当年的失误吗?连诚泉下若知,必定不忍你如此忧伤难过……”
“明公,你可知道西凉为何会如此不顾代价地强攻我方?”我呼吸着寒夜中的凉气,故意转移话题——眼下正值大战之秋,伤士气的话就不需要再说了。
“马腾忠于汉室,当年又与刘备有歃血之盟,或许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攻到许昌重新迎接回汉献帝,光复大汉吧。”曹操语声冰冷,睿智通达的眼眸开始变得阴鸷。
“这只是其一,如果要我说,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配合刘备夺取西蜀的大计。”我脸带倦意地提了提肩膀处滑落的外氅,想起当日与诸葛亮冲冲一别,不自觉地叹气道,“孔明早在隆中之时,便以天下为棋局,划一为三,奠鼎立之势。如今萧洛已死,蜀国再无抵挡刘军进犯之智者,加上刘璋失了民心,刘备拿下西蜀,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是说,马腾出兵长安,是为了牵扯我们,致使我们无法分兵打乱刘军拿下西蜀之地的计划?”曹操一脸冰霜地蹙起眉头,昏暗的烛火在他的脸上不断摇曳,分不清是怒还是惊。
“不错,兵法有云:浑水摸鱼、趁火打劫。孔明智深如海,为人谨慎,他是不会轻易发起战争的。我们是他们夺取西蜀最大的阻碍,西凉作乱,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我面色肃然地吐着字,曹操见荀攸欲言又止,执手示意道:“公达但说无妨。”
荀攸察言观色地望了望我俩,沉吟了片刻,拱手道:“奉孝所言虽有道理,可马腾何必甘愿为他人做嫁衣?我就不信他为了一句誓言可以不惜耗费麾下无数兵力与我方殊死一战?”
“你说的没错,个中缘由必定有蹊跷。”我颇为佩服地点了点头,想起荀攸;在历史上表现出的非凡卓群的才能,不禁感慨万千道,“公达思虑周全,不愧‘谋主’之名。而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刘军西征,东吴又岂会无所作为?坐山观虎斗完全不符合孙权的个性,而周瑜的眼光也是极其长远的,或许我们更多的机会还在将来不久的岁月里。”
“哈哈,然也,然也!”曹操一扫阴霾,抚掌大笑道,“刘备和孙权的联盟之势,看似牢不可破,其实漏洞百出,这个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孙尚香嫁给刘备当老婆,刘备难道还能把江山拱手让给大舅子不成?孙权的野心,不会输给我和刘备!他可是江东猛虎!”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定定地凝视着曹操和荀攸,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石破天惊道:“工兵虽然微不足道,可若是运用的好,就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胜!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