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灰太狼穿上兔子装的模样来,没忍住,沐之秋一下子笑喷了:“是,靖王爷乃是我朝最最听话的兔宝宝!”
冬果正忧心如焚,猛地被王妃的笑声惊扰,恍惚下脱口道:“王妃?夜袭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眸光凛了凛,沐之秋不答反问:“你不相信夜袭?”
“相信!”冬果脱口道:“可是……”
后面的话冬果硬是没敢说出来,她岂能不相信夜袭?可是,“死亡谷”那种地方,是相信就能解决问题的吗?想当初,清影就死在了那儿!
萧逸冷扫冬果一眼,目光再回到沐之秋脸上时,已敛了笑容:“老顽童已经走了不少时日了吧?”
“嗯!”避开他的目光,沐之秋轻轻落下一子:“有一个多月了!”
“难怪秋儿知道‘死亡谷’的冰壁雪山上生有玉冰莲!”
倏地抬头看向萧逸,眸中有片刻惊讶,继而无奈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秋儿的心思总是瞒着为夫,可是对为夫还有芥蒂和不满?”皱眉想了想,萧逸冷然道:“不过无妨!便是秋儿想逃也逃不为夫的手掌心去,秋儿不想告诉为夫,为夫自己猜便好!”
这话说的,搞得她像是被迫嫁给他似的。她又不是小白菜,还要畏惧强权?
再说什么叫她不告诉他,他自己猜便好?两口子过日子还需要用猜么?萧逸倒是有多闲啊?天天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谋划大事,怎地还有精力来猜她的小女人心思?虽说萧逸这厮猜得向来准确,但这么猜来猜去很累好不好?
将萧逸稍带凉意的大手握紧一点,沐之秋道:“我并非总要瞒着你,只是有些想法不成熟,告诉你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你肩负着布控全局战事力挽狂澜的重任,岂能总是被我疑神疑鬼的心思拖累?旁人不心疼你,我总是要心疼你的。若是我自己就能解决,何苦还要劳你费神?就算你是强大到无人能及的神仙,你也是我的夫君,我不想把你累死!”
看着面前眉头紧锁目露心疼的小妻子,萧逸心头一暖,身子前倾伸出双臂,往沐之秋腋下一抄,下一秒,沐之秋已被他腾空抱过案几,稳稳地坐在了他的怀里。
“小傻瓜,为夫岂能不懂你的心思。只是,为夫也想与你分忧,为夫也不愿你操劳过度。更何况秋儿的事从来都不是烦恼,乃是为夫最最求之不得的渴望。”
才有些惊魂不定地暗骂萧逸鲁莽,他温柔的话语已在耳畔响起,忍不住往他怀里偎了偎,抬手轻掐萧逸的脸皮,笑道:“夫妻之间有时也要有所保留,真诚地信赖并不代表要做彼此眼睛里的透明人,若毫无隐藏,什么都知道,看见对方就像看见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有什么吸引力和情趣?那般迟早会两看两生厌,所以,距离才会产生美感,懂不懂你?”
距离才会产生美感?这是哪个混账说出来的狗屁话?他巴不得和秋儿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才好,还需要什么距离?
扣住沐之秋的双手轻抚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将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萧逸轻吻沐之秋光洁如玉的面颊,“做彼此眼睛里的透明人有什么不好?为夫就喜欢和秋儿彼此做透明人。”
萧逸话音才落,地面上便倏地一下冒出个人来。
冬果虽在神游,但目力却极好,猛瞧见从地底下钻出个人来,第一反应就是倭人刺客来袭,想都没想便嗖地一下挡在了王妃和王爷前面,手中已下意识地抄起了一只圆凳。
沐之秋心中微叹,好丫头,忠心耿耿,便是极度思念担心夜袭也不忘本分,若自己不能为她谋个好的将来,岂不是太对不起冬果?
萧逸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声道:“冬果,退下吧!自己人!”
斜睨萧逸一眼,沐之秋冲冬果点点头:“这是‘生死门’的人!”
冬果愣了愣,却并不退下,只是仔细打量着来人。
但见此人虽一身黑衣,却并未蒙面,身上携带的兵器也不是倭人喜用的弯刀,尤其是他身上的衣裳,胸前如衙役们的衣裳般印着一个大大的生字,想必背后还有一个死字。
敢这般光明正大地嘲讽衙门的,不是“生死门”又能有谁?松了口气,冬果这才冲来人拱拱手无声地退下。
“少主!”来人单膝着地给沐之秋行了一礼:“属下来迟了!”
少主?萧逸眉心一跳。他的娘子,堂堂靖王妃何时成了“生死门”的少主了?莫不是宝贝娘子还背着他与老顽童有什么契约?
脑子里这般想着,话已从嘴里蹦出来:“什么少主,靖王妃,你要叫我娘子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