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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琳说的那座老办公楼我知道，就在美东家南边，靠近大路边，以前好像是哪个局的办公楼，现在市场经济了，有些计划体制下的委办局取消了。</p>
现在市场经济下，私营企业，私营公司越来越多，对办公楼和办公环境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高。</p>
于是，有很多原来的老办公楼就经过简单改造装修后，出租给了个体工商户和私营公司。基本上每间小办公室就是一家成立不久的公司。里出外进，各个都互称老总。</p>
一时间，原来很高大上的老总成了烂大街的称呼了，与之相配的，是原来很典雅的小姐称呼，也改变了用途，成了女士们争相远离的称呼。</p>
王琳琳说的这家日本餐馆叫“清水京都”，就开设在新改造的写字楼二楼，本来应该是间会议室，没有雅座，一个通开的大间，摆了一张张原木长方小桌，搭配了原木做的椅子。看起来简单干净。</p>
有几个服务员穿着小日本的和服在穿梭着招呼客人。见到客人进来离去，也学着小日本的样子深深鞠躬，嘴里喊着，“一拉西以马赛或是阿利亚多……”</p>
我估计大约就是欢迎光临，谢谢光顾之类的意思吧。</p>
因为这栋写字楼离美东家比较近，以前来找美东玩，会经常路过，所以以前还是某局办公楼的时候，我也见过，老气横秋的，门口挂着一红一黑两块木头牌子，一楼有传达室，水磨石地面。</p>
现在里外都重新装修了，鸟枪换炮，还安装了电梯。外立面，都用上了比较时尚的装修材料，看起来明快闪亮。很有现代感，一去原来的老气横秋。</p>
这几年，感觉发展越来越快了，这个城市越来越不像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烟海了。生活节奏也在明显加快，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忙忙碌碌的。</p>
传呼机、大哥大手提电话，马路上越来越多的汽车，把人的距离也拉近了，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你，私人的空间越来越小了。</p>
钱也越来越毛了，虽然感到赚钱的渠道越来越多，但同样数量的钱，比起以前来，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p>
记得在河东高中时，去镇街上的小饭店，五块钱就可以买到四个下酒的炒菜，一瓶白酒。</p>
而现在四五个人下次馆子最少也得一百多块钱，人多了得二三百块钱。记得在芬兰浴的时候，每个月四百块钱工资，尽管不多，但也不算少，花起来还感觉挺抗花的，可是没两年，这点钱也就够喝两顿酒的了。</p>
以前一张大团结是大票子，一时半会儿花不完，但现在出门都是钱包里装一大摞大团结，一结账，掏出一把钱。看着就心疼。</p>
就像今天，王琳琳请我吃的这顿日本料理套餐，48块钱一个人，我们两个人差不多就花了十张大团结，这还没喝酒。</p>
套餐东西也不多，但确实吃得挺饱，套餐包括一小碗鸡蛋羹，做得还不错，嫩嫩滑滑的，仅次于妈妈做的。鸡蛋羹里面还放了一个虾仁。</p>
几块寿司，有生鱼片的，有鲜虾片的，这是垫饥的主力军，还有一小盘炸蔬菜，一小盘炸虾，一小盘煎鱼，还有一碗海菜汤。</p>
看起来都不多，但都进到肚子里，确实挺饱的了，吃得既营养全面，看起来又很精致，而且不浪费。别说这小日本的料理还是有一套，有些特色。</p>
看着王琳琳从钱包里掏出那么多张大团结，我感觉很不好意思，真有了一种在宰人的感觉。</p>
“琳琳，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这么贵，让你破费了，这次还真的宰了你一把，唉~，于心不忍啊~”</p>
我叹了口气，以表自己内心的不忍。</p>
“说什么呢？我还真得感谢你呀，一路都挺支持关心我的，现在在这家公司，初总也对我挺好的，待遇也没问题，足够我请你吃顿饭的，别这样，说得好像我真的是贫困户一样~”</p>
王琳琳很大气地冲我摆了摆手，动情地说。</p>
王琳琳的话让我感到很温暖，认识王琳琳也有几年了，她确实是个挺优秀的女孩，要个头有个头，有模样有模样，性格也很好，跟我也挺谈得来，可是就是感觉没有那么来电，也许这就是缘分吧。</p>
“谢谢你，琳琳，在我六哥公司做得挺开心的吧？”我们吃得差不多了，面对面坐着，喝着水聊了起来。</p>
“嗯嗯~挺好的，初总人挺好，也很有魄力，很有思路，跟着这样的老板做事有希望，有干劲！”</p>
王琳琳快人快语，给了六哥大大的好评。</p>
“嗯，是的，六哥做生意很早，其实我后来高三不读了，提前退学，下来学做生意，也是受六哥的影响，六哥确实也帮了我不少，包括这次去新加坡留学，也是六哥帮我办的。”</p>
王琳琳不是外人，我跟她也毫无保留，说了好多的心里话，说了不少这几年来的感受。</p>
“嗯嗯~，别说对你了，初总对公司员工都挺好的，尽管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但是不忙的时候，也经常跟我们开玩笑，还经常请员工吃饭。听老员工说，逢年过节，初总都会发不少东西，作为年节的福利。”</p>
王琳琳看来对六哥的公司很满意，很知足。</p>
“这就好，琳琳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工作顺心如意，当然更希望你感情上也是一样，最近，有没有好小伙子追你啊？这次，我得先过过目，省得再让别人骗，让人欺负。”</p>
我装作一副大哥的样子，把椅子往后退了退，以便能翘起二郎腿，又把香烟掏出来，警惕地看了看王琳琳。</p>
“抽吧，抽吧！小屁孩儿一个，还装出大哥大的样子，我比你大，我是你姐知道不？还不赶紧叫琳琳姐~”</p>
王琳琳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撇了撇嘴，笑呵呵地看着我说。</p>
“哈哈~，对对，你比我大一岁，琳琳姐越来越漂亮了，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p>
我看着王琳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坤包里掏出化妆盒，打开后对着化妆盒里的小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又拿出一只口红，拧开后，嘟起双唇，往嘴唇上补着口红，情不自禁地说。</p>
“小屁孩儿，懂什么叫女人味儿呀？”王琳琳一边专心地擦着口红，一边来了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