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夜!”
舒子叶迷蒙着双眼抬起头,望向被自己狠狠撞到的人,只朦胧的一个影像,但足够让她嚎啕大哭。
“夭……夭夭姐!”双手用力地缠上来人的腰,脑袋埋在软软的胸脯上,闷闷地抽泣着。
她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但她明白,安静在她心里不只是幽静清新的雪莲,更是无垢的仙人。他在她心里就像观音那般,只要他在,那她永远不用担心孤独一人,他会在背后或在身边默默地支持她赞扬她。
可是忽然有一天,当观音褪去慈祥的笑容,换上丑陋的面貌,那一瞬间的刺激,足够叫她的神经崩溃。
心的最深处,繁衍着一种钝钝的疼痛。
钱夭夭紧紧地拥住她,眼望着已经看不太见的院落。
上官这笨蛋,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吃糠么?竟然还是瞒不住,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虽然跟安静没有太多的接触,但作为上官最忠实的倾听者,她是知道安静的状况的。所以下午上官来找她时,她就知道这事情怕是大条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这几个大人就是自然而然地被一个十岁的鬼精灵吸引了目光,不忍心见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无踪。所以上官一说明情况,她就连忙奔来了。
她是真的想骂上官一通!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初十么?!以往他对这日子是非常敏感的,今日竟因为生意上的琐事疏忽了。究竟是他变得越来越木了,还是因为安静究竟回国而产生复杂的情绪?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咬牙切齿!
“小夜夜,不哭不哭了啊。”钱夭夭手足无措地拥着舒子叶,不知道该就此放开还是照旧抱紧她,或者像奶娘一样拍打她的背?
似乎可行!轻轻地拍打小娃娃的背,钱夭夭低低一叹,道:“这事被你撞见了也好。我便与你讲讲安静的事吧,你要听吗?”
“他……他怎么了?”抽噎着,渐渐抚平不断浮动的心。
钱夭夭带着她坐到大石块上,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幽幽道:“这事,我也是听上官说的。安静自成为质子后,性格与身体状况便是这般。他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就被上官撞到了,那时候的安静还是住在皇宫里的。上官心善,便偷偷地带了个御医前去瞧瞧,结果一出来,那御医便辞官返乡了。今日这事是瞒不了你了,我便告知与你,但小夜夜,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见舒子叶点头,钱夭夭继续道:“从那天起,安静便被带到了上官府。当时的安静远比如今的他更孤僻冷淡,那双眸子里充斥的不是水而是冰霜。上官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让安静相信他的好意,这也才让上官明白了始末。”
“原来,在安静小的时候,他便被人种了寒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蛊毒在他身体里壮大,他也越来越不能抵抗那蚀骨的疼痛。每月初十,都是他死一遍的日子。上官说,自第一眼看到安静时,他便生了亲近的心,虽是半生不熟,却让他想要推心置腹。安静之于他的意义,便似我之于他那般,只不过,我与他是青梅竹马,面对我,他就像面对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