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儿走了半个月了吧?小红”
“到今天正好半个月,大娘。”小红回过头来,恶狠狠自语道:“你每天问我一百遍,我想不记得都难。”
“你哥哥嫂子的屋子都打扫过了吧,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住,脏了可不好。”
“知道了。”小红心说我哪天敢不去打扫吗,嘴里却不敢表露,刘氏可不是个善茬,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骂:“当地主的都黑心着呢,就不能见着人家歇歇。”
刘氏哪知道她已经被划进了黑心的行列,对走过来的彩云说道:“上次咱们去前山求子洞没有用啊,看看,你和小花的肚子现在都没有动静。”
彩云拿了梳子来给刘氏梳头,淡然说道:“我这辈子看来是注定要不能生养了。”
刘氏连连说道:“呸呸呸,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年纪轻轻的,你婆家二代单传,还等你的儿子续香火呢。想当初我们家媳妇,也是好容易才给我生了个孙子,你们的日子都还长着哩。”
“我哪能跟少奶奶比,她人生的好,识文断字,还有本事,对您老人家还这么孝顺,十成里我能有她的一成就好了。”
刘氏想起媳妇,又想起了张三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要是他爹在,我怎么也不会累成这样吧。她转眼又把责任推到了张仲康不在这个理由上。
小红撇了撇嘴:“这个女人就是会哄人,连三哥见了她都不对劲,我一定要好生看着她。”刘氏又说道:“咱家好久没有打扫过了,小红,你和彩云下午不要干别的了,好好把咱家擦一擦吧。”
女人的怨恨来的无缘无故,小红和彩云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和,最是见不得彩云的样子,注定要和她天天相对,她在张家的时间长了,除了刘氏数她最大,连沈小花都对她陪着笑脸,要她好生照顾自己的婆婆,于是就以张家的救世主面目出现,要替这个家扫除一切的不安定因素,很不幸的是,彩云现在就是她认为的**烦。结了婚生了儿子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彩云在张家的日子就是看着她的白眼度过的,刘氏一走,小红马上想起来自己好几天没见着儿子了,把打扫得任务甩手丢给了彩云。
彩云是个实在人,忙了一天才把前院清理完了,后院的大门却古怪的虚掩着,彩云以为是小红要自己打扫才开得,见门前堆着厚厚的落叶,便拿了扫帚过来费力的清理,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彩云探头往里一看,暗忖道:“这里怎么像是多少年没有人来过得样子。
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池塘里的水黑漆漆的死气沉沉,彩云忽然觉得害怕,怕什么就来来什么,眼前似乎有个人影一晃,彩云忙仔细看去,却又没有人了,“我眼花了吗,家里的人怎么会来这。看这里荒凉的很,大概几年没有人来过了吧。”
彩云不再多想,又低头专心清理,仿佛又觉得人影一闪,真的有人,再抬起头来,不远处果然有个年轻女子站在面前看着她微笑,这个人面生,从来没有见过?
“姑娘这里脏得很,你先去前院,等我弄好了,你再过来”。
那人奇怪的重复了一句,“姑娘?啊,什么?你叫我姑娘”
金掌柜本事越来越大,把生意做遍了山东全境,看着每天泼天价增长的家财,沈小花不是惊喜而是恐惧,做生意赚钱这是谁都知道的,可咱家这个钱赚得太容易了,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想起儿子临走交待自己的话,沈小花早就在青州府城设了个常年的粥蓬,还又经常施医舍药,青州府的百姓,提起张家少奶奶,无不竖起大拇哥。可是这些,还是不能抑制这种内心的恐惧。
我已经十多天没有见过三哥了吧,小丑儿也走了半个多月了,这孩子
儿走千里母担忧,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吃得好,穿得暖,兵荒马乱的接不到儿子的消息,沈小花牵肠挂肚,一颗心劈成了三瓣,处理着家里的生意,牵挂着远行的儿子,三哥哎,不提也罢。
忙得不可开交的沈小花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惊疑不定的自语:“怎么了?”
“你看我是个女的?”
彩云奇怪不已,你不是女的,难道还是男的?心里疑惑,她说出来的却是:“姑娘,你生得这么好看,当然是个女的。”
对面的那人掐指算计,忽然无奈一笑,对彩云说道:“姐姐,那我就是个女的吧。”
彩云在后院和这女子说话的时候,我在北京城打了个寒颤,不过注意力转眼被乌乔地话吸引:“有你爷爷张仲康的消息了。”
我惊喜忙问道:“消息是谁传来的,可靠吗?”
乌乔说道:“我想应该是可靠的吧,昨天晚上我走了以后,害怕银河老大追来,就摇身变成了你爷爷的样子,落在了地安门,谁想到竟然有人来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