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梁延铮会说出这么一个答案来,登时便愣住了,那双好看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梁延铮,隐约有火光跳动,却就是说不出话来……</p>
“嘿嘿,没话说了吧?真不好玩,还不如我的小玫儿逗着有趣呢!”梁延铮却是恶劣之极的冲着少年挑挑眉,毫不客气的奚落着。</p>
“你,你这人怎可……”少年魂兮归来,却是被梁延铮恶劣的表情给弄得气恼,“分明是你自己口出狂言的,现在又不承认了!”</p>
梁延铮龇牙笑道:“我什么时候否认啦?我是自认天纵奇才呀,不过那是逗我小外甥女玩儿的诳语罢了,小公子你自己要当真,我也没办法呀!其实这事很简单嘛,谁会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讨论那么深奥的问题呢?唉~~~”</p>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明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真是有点点,不聪明啊……</p>
语玫被梁延铮那个起伏有致的“唉”给弄得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胳膊,其实梁延铮的确可以算得上天纵奇才了,他这话还真没一点儿过分的夸耀。</p>
少年被梁延铮一席话挤兑得俊脸泛红,估计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丢下银子起身便往楼下走去。</p>
梁延铮那个家伙还在他身后提高了声音道:“小公子慢走喔,下次遇到事情,先观察,再下评定喔!”</p>
少年下楼的步子一顿,然后更是加快了速度和力度往楼下走,蹬蹬蹬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地方都还那么清晰——可见,梁延铮是真的让人家恼了。</p>
“哎呀,真不禁逗,还是小玫儿可爱一点~来,让舅舅我逗一下?”梁延铮用左手撑着下巴,这个动作由他来做就显得既潇洒又可爱,只是说出的话就有点不可爱了。</p>
语玫看着他,认真又坚定的回答:“不要!”</p>
被梁延铮逗着玩,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气得哭笑不得算是轻的,重一些的,估计会内伤到想吐血——比如刚刚从酒楼离开,现在已经到了酒楼对面二楼房间里的那位白衣少年。</p>
楼下是一家大型的刺绣坊,这房间正好面对着对面二楼,从微开的窗户中,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房间布置极为简单,却干净异常。</p>
“唔,言笑,刚才被欺负了吧?”说话的,正是白衣少年,也就是言笑进门之后便跪拜的人,声音还带着儿童的清脆,居然是一名和语玫年纪相仿的小少年,五官清雅可爱,脸蛋有些婴儿肥,除了目光深邃得不像小孩之外,完全是极品正太一枚。</p>
言笑本来就有些泛红的脸因为小正太的话而更显困窘,道:“主子,他真的是梁少将军?唔,可言笑怎么看,他都是个纨绔少爷,还是那种坏心眼的!”</p>
正太微微一笑,道:“呵呵,言笑,你不能因为说不过人家,就判定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在夜宴中也是见过他的,岂会认错?”</p>
言笑一怔,肃色道:“言笑知错,请主子恕罪。”</p>
“行了,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少来这一套。”正太白了言笑一眼,嘴角却还是噙着笑意的,只是那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年幼的男童所能够展露的风情,“本就是我让你去试的,又岂能怪你?”</p>
言笑的“苦情计”被毫不留情的拆穿,也不觉尴尬,笑得灿烂无比:“嗯,主子真好!”</p>
正太又是一笑,却没再说话,重新把目光转回到窗户上,他懂唇语,不用听到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p>
梁延铮,少年成名,终其一生叱咤沙场无人能敌,说起来,前一世他倒是没曾对自己做过什么。就算做过什么又如何呢?如此能干之人,自己在用尽他的才华之前,又怎会轻易抹杀?</p>
早在发现自己的灵魂在四处飘荡了整整三十年之后又重新回到自己四岁的身体里时,他,濮阳景涟,便已经立下血誓:前世不曾得到的,这一次他一定会全数收入囊中,而曾伤害过背叛过他的人,这一世,他要他们用最凄惨的代价来补偿他前世的伤痛!</p>
言笑肃立一旁,见景涟又看着一出呆呆不动,眼中神色隐隐的全是伤痛,忍不住轻轻咬住了下唇,主子又发呆了……</p>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神情的景涟,也不知道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平时他总是笑着的,才八岁的孩子,却已经被皇上称赞气度非凡天资聪慧,可谁又知道,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他的主子的神情,会是这样的哀伤呢?</p>
景涟却已经从回忆中暂时抽出身来,一回头,就看到言笑满是担心的神色,轻咳了一声,道:“言笑,你又走神了,这样子以后可如何做我的侍卫长?我的安全可是要由你来护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