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中央的凳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冬天的黑夜,来的比较快!
此时,在刚刚降临的夜幕下,一个人五花大绑地坐在了院子中央,“啊——”他张大了嘴巴嚎叫着声音凄厉至极,院子里面已然被各种东西的碎片所布满了,周围有三个大小伙子,个个看起来精疲力竭,但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这……这是张奶奶请来的法……师……”那小孩有些胆怯地说着,往门边靠去,看着这一幕,任是谁的心里面都是非常的恐惧。
院子里面的三个男子都冲着我点了点头,“我叫杨磊,是他表哥,这小子真的是疯了!”
这个叫杨磊的男子看起来也差不多三十出头,从头到脚地把我给打量了一番,看起来不是很信任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只是定定地看着院子中央被五花大绑的那个人,此时,他没有在嚎叫了,而是闭上了嘴巴在“咔吱咔吱”地嚼着嘴巴里面的东西,仿佛是在嚼冰糖一般,这声音让人听着很刺耳,那一股血水从嘴角流出,口边还挂着碎肉,但他还是在有滋有味地嚼着。
“噗……”他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块东西,我凑上前去一看,是一块骨头,这是——我抬头狠狠地瞪着绑起来的小偷,他本就长的贼眉鼠目,此时又布上了一层恐怖的笑意,在这刚刚暗下来的夜色当中,周身的黑气仍旧明显地转动着,浓重无比。
“好吃,嘿嘿,好吃……”他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周,周围的人顿时捂住了胸口,我也咳嗽。
在大学的时候,每次的解剖课都让自己的胆量和胃口增高了好多,但做上这一行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扛呕吐能力又增强了许多。
我慢慢地走向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偷,“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出了这句话,椅子上面的他不回答,杨磊却偏头看向我,“他叫张浩。”这个三只手,我不由得苦笑,之前在车站偷了我的东西,现在我竟然还要救他。
“你管我是谁?”张浩咧开了嘴巴,还是一脸诡异的笑,两排牙齿,在这刚刚黑下来的夜色里,暴露无遗,但我知道,回答我问题的,并不是张浩。
我蹲在了他的面前,饶有情趣地看着他,“好兄弟,自古人死之后就是尘归尘,土归土,你又何必在这世间强留,鸠占鹊巢呢?”
周遭的人听到我说出这句话之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面前的张浩却忽的翻起了白眼,咬牙切齿,“说的容易,可我老朽容易吗?这畜生夺我口中金,还把孩子们给我送阴的钱拿了去,让我在黄泉路上无法通行,我不找他,我找谁?”
张浩歇斯底里,但这声调已然不是一个年轻人的声调了,这分明就是——鬼上身!
当一些念力极强的鬼,附着在人身体上的时候,原本人身上的主魂,就会被这鬼怪所控制,而这鬼,便在宿主的体内,控制宿主的行为。
可见,这个鬼,不仅念力极强,还是一个十分难缠的鬼,但究其根本还是这个天杀的张浩的错,若不是先夺取别人口中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幅操行。
“这样吧,我让他把您的金片还回去,再者,给您多烧一些纸钱,另外我再给您做一场法事,您看可以吗?”有些时候还需要先礼后兵,可以坐下来协商的事情,都不要使用武力,但是我的手却在身后握紧了判官笔!
“不可以!”张浩嘴巴里面又发出了一声老迈地喊声,“我要让这兔崽子去死,我要让他下去陪我……”
卧槽,这就是他这个老死鬼的不对了,我反手握住判官笔,一下子刺到了面前张浩的胸腔上,捅进去之后 ,顿时一阵黑烟冒起,张浩摇头大叫。
“出!”我大吼一声,手中的判官笔一震,我心中一喜,貌似现在有反应了,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的时候,虎口一麻。
“哈,兔崽子——”张浩又是一声大叫,我整个人竟然被反弹了回来,我往后闪了一个大大的趔趄。
不会吧,这么强,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可面前的张浩却激烈地摇头晃脑,手臂上的衣服竟然被凭空暴涨的肌肉给撑破了,那捆绑着他的绳子竟然也开始被他撑得慢慢断裂,“都死吧——”又是一声嚎叫!
“再拿绳子,快点儿……”杨磊大叫,其他的人踩着这一地的碎片跑到了屋子里面,可这张浩此时已然站了起来, 他竟然径直地向我冲了过来,我抓紧判官笔,妈的,今天铁定要跟着老死鬼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