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听的懂汉语。</p>
一个不留。就凭那两个人？还带着个累赘？</p>
他很想冷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猎手都有本能的动物直觉。青衣男子身上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杀气。</p>
再怎么样他们也只得两个人。还没有马。巴音对着众人喊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p>
计都听不懂瓦剌语。就在巴音说话的瞬间，他手一抬，揪住身后的陆诏用力一抛。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好似没有重量一样被抛出了十几米之外，落在半人高的草丛里。</p>
“当当当！”青影闪过，几只射向陆诏落脚点的箭又被拦截了下来。</p>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巴音心头一凛。身边有几人眼中闪过恐惧。用瓦剌语叫道：“他不是人！”</p>
计都依然听不懂。卫七听的懂。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没有陆诏在一旁要顾忌，两人抬手间，暗器突发。射向那几个还在马上的瓦剌士兵。战斗开始。乌黑的剑鞘回旋着如同飞镖，急速扫向四个士兵的腰间。雪亮的九曜剑出鞘，青影如鬼魅，寒光闪过，鲜血喷涌。等巴音的眼睛再次捕捉到计都的身形时。两个士兵已经断气身亡。一个是喉咙间血液蜿蜒。另一个是胸前心口处被扎了个洞，鲜血如喷泉般汩汩涌出。</p>
巴音浑身冰冷。这样的速度，他的眼睛都捕捉不到。更别说手中的刀和箭了。</p>
而这时，卫七也杀了一人。优势已经倒转，追杀者变成了被杀者。猎手变成了猎物。</p>
计都按照他的节奏，九曜剑收割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这些剩余的瓦剌士兵已经全部被从马匹上弄了下来。想跑也跑不掉了。</p>
又是一番激战，巴音这边再度倒下五人。还剩余五人。那四个瓦剌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大叫着：“他们不是人！”边喊边向马匹扑过去，想要逃命。</p>
计都怎么可能让其得逞。青影纷飞，剑光流转，红色的鲜血又一次染红了草地。</p>
终于，只剩下了巴音一人。</p>
勇士从来不畏惧死亡。但死也要死的明白。他握紧了书中的刀，用汉语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p>
计都看他一眼。这人虽然武功低微，心性却很坚韧。若是从小在天波卫长大，也是一流好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他回答道：“大夏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p>
巴音惊讶：“女人的护卫？”随后他又感叹，“你们的女皇帝这么勇猛，我们竟然一无所知。汗王失策了。”一般来说，王的武艺就算不高过身边护卫，最起码也能达到七成。达到这青衣男子的七成武艺，汗王突不花尔模是绝对对抗不了的。</p>
计都莫名。了解瓦剌风俗的卫七“扑哧”一笑，道：“我们大夏和你们不一样。我们的皇帝陛下不善武艺。”</p>
不善武艺？巴音吃惊的道：“那她有什么本事收用你们这样的勇士？”</p>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计都手肘向陆诏落地的方向指了指：“他也不善武艺。你们又为什么要追杀他？”</p>
巴音醒悟，恍然道：“我明白了。来吧。”挥出长刀。纵然明知不敌，也要杀出勇士的尊严。</p>
九曜剑相迎，三招之后，收割走了瓦剌汗王亲卫队队长的生命。这一片草地上，七零八落的横着瓦剌勇士的尸体。倒下四匹战马。</p>
计都爱惜的擦干净九曜剑，归还入鞘。卫七在尸体身上翻出水囊、伤药，割下几片柔软的内衣布料，匆匆跑到陆诏的身边。用匕首挖出箭头，再用清水洗涤，最后撒上伤药包扎。陆诏疼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p>
计都搜刮了其余士兵身上的物资，打包成包裹，牵过完好的马匹。来到两人的身边：“还能上马吗？得赶快走。血腥味会引来狼群的。”</p>
“我没事。可以赶路。”陆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翻身上马。</p>
七匹敌人的马，再加上原本的两匹就是九匹。每人三匹轮换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路。计都问道：“你们打算去哪儿？”</p>
陆诏道：“回大夏的边关。这里的事得冷一冷。”</p>
卫七也道：“先得找大夫把腿伤给治好。可不能瘸了。”大夏还没有瘸腿的官员。陆诏要是瘸了腿，官员生涯也就到头了。</p>
计都看了看他的伤口，道：“没伤到筋骨。先赶路吧。不用去边关，到边关外的村落里去养伤。我去关城里请大夫过来治。这样更安全些。”</p>
陆诏没有异议。三人便向着最近的关外村落赶路。</p>
日落月升，几天之后，三人来到逐城外的那个村落。计都道：“这里的村民我认识。村里条件还可以。去逐城请大夫也方便。”</p>
陆诏从善如流：“我对边关不熟。就听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