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苗犹不解恨，接着说：“你说得对，我家小姐是个菩萨心肠，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可不同。你没听过那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原身是红孩儿？我们正是看准了这丫头性子野才买的她。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若还要纠缠，当心你身边这些死人护不住你。”</p>
这公子被她说德脸红一阵白一阵，伸着指头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刁奴欺主！”</p>
香苗叉着腰骂：“呸，你什么脸皮，当谁的主？软脚虾都比你能爬！”</p>
“你等着！”这公子一步三回头地被家丁护着走了。</p>
香苗还踮着脚骂：“等你干嘛，等你来下锅？爬快点吧，不然搬救兵都来不及！”</p>
香苗骂走了人，众人都看着她。</p>
香苗放下叉着的手，抿抿唇道：“本来就是他狗眼看人低，我还有好多话没骂出来呢。”</p>
香花皱眉，哭笑不得地说：“你也不算小了，说话也留意着些，到时候这恶名传出去，可不好收场。”</p>
香苗嘟着嘴，小声道：“好，我知道啦。”</p>
香花就走过去看了看那丫头，轻声道：“把嘴张开我看看，真少了一颗牙？”</p>
这女孩吐出一口血沫子，说：“不碍事。”</p>
“怎么回事？”</p>
这女孩和他们见过一面，也不扭捏，直接说了出来。</p>
“方才那人见我在这里，就给了一吊钱要买我，我说要一百两，他便伸手来拉我。我就咬了他一口，让他动手动脚。”</p>
香花见她看着瘦弱，却一脸嫉恶如仇，就问：“你几岁？”</p>
“十岁。”</p>
东林诧异道：“那和我差不多大呀，怎的看着这样小？”</p>
香花却知道黄泥村连吃饱饭都难，这女孩说不得一天吃没吃上过一顿饱饭，发育不良在所难免。</p>
“先前没来得及细问，你妹妹是什么时候被买走的？”</p>
“十天前。”女孩说得很清楚，“那天是十五。”</p>
香花点点头道：“你要一百两，这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想清楚，你这么小带着这么多银两，难免碰上心怀不轨之人。二者，十天之前的人，说不得已经去了哪里。茫茫人海，你何处找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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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睛眨都不眨：“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p>
香苗笑道：“别说别的地方，就是这太平镇，你也要找上一两个月，你要无头苍蝇似的找到什么时候？”</p>
这女孩显然没想过这么远，便低着头不吭声了。</p>
严构就道：“我倒是知道有个叫‘包打听’的人，据说是只要给钱、什么都能打听到一二，要不先让他找找看看？”</p>
香花问：“真有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