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笑也凝固在说话的那一刻。</p>
老船家看到小影卫的胸口被一支利箭贯穿，热乎的鲜血迸了他一脸。他愣怔了一会儿，放声大叫起来。</p>
小影卫的身体猝然往后倒去，香花赶紧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将他放在船上。</p>
他还留有一丝气息，断断续续地说话：“……姑娘……可会……划船？”</p>
香花知道他还挂念着答应他哥哥们的话，握着他的手点头，哽咽道：“会……我会……”</p>
“那……便好。”小影卫脸上浮起一点笑意，露出嘴里一颗小虎牙来，“姑娘……小心。”</p>
香花点点头，哭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会告诉皇上，你们十个都是顶好的影卫。”</p>
小影卫也不知听没听到，慢慢地松了手，合上了眼睛。</p>
香花擦干眼泪，对还吓得魂不附体的老船家道：“不想死就赶紧划！”</p>
老船家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去抓另一只船桨，和香花一起划了起来。</p>
香花其实不会划船。清水河才治理好一年多时间，她忙成那样，根本没有学过划船。</p>
但此时就算是为了这十个死去的影卫，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她看不到夜枭在哪儿，但夜枭对她有所顾忌，不会贸然射箭。</p>
香花手脚冰凉，嘴唇也被咬出了血，这铁锈一般的味道提醒着她保持冷静。</p>
然而，这茫茫大雾仿佛没有尽头。</p>
香花问船家：“我们走的方向对吗？”</p>
老船家勉强找回了一点神智，费力地辨认道：“应该是没错……小姑娘，你们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呐，这是杀人呀……”</p>
香花道：“你不知道的为好，快些划吧。”</p>
老船家连忙点头，两人费力地往前划。</p>
而此时，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突然显出一个更大的黑影来，老船家连忙喊道：“别划了，要撞上了！”</p>
香花心里一惊，连忙停住桨。</p>
一个人影从大船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香花所在的小船上。</p>
香花往后退了一步。</p>
夜枭半跪下道：“我等奉忠顺王之命，请香花姑娘回去。”</p>
香花看向身后小影卫的尸首，一时悲从中来，举起船桨朝夜枭捣去，夜枭轻巧地避开，一手揽住香花，一手在她后颈上敲了一下，香花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p>
老船家吓得丢了船桨，跪着连声磕头求饶。</p>
夜枭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丢下一些碎银子道：“那码头树林里还有几具尸首，你一起埋了便不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