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杨遇一边猜测来人是谁，一边拆开信封。</p>
是卫晞。卫晞约他在城外一见。</p>
杨遇想了想，觉得多半是卫晞得了风声，或者要质问他，或者有什么心机，但小玉只会保护他、不会帮他杀人，杨遇想那就去见一面也无妨。</p>
“这封信我放在房里，要是过了午时我还没回来，你就把这封信送到公主府，交给香花姑娘。”</p>
小厮点头答应了。</p>
杨遇轻装简从，只骑了一匹马，独自前去赴约。到达卫晞说的地方时，卫晞和小玉已经在那里了。</p>
“世子殿下。”杨遇对他还是客气的。</p>
卫晞起身笑了笑道：“杨兄弟。”</p>
此处是山顶上的一间凉亭，九月时正宜赏漫山红叶。如今已经是十月底，红叶没有了，人也稀少了。</p>
“不知殿下找我何事？”</p>
卫晞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想，以前见杨遇只觉得他气质过人，却没深究其中原因，如今看来他眉宇之间其实是有些像皇上的。</p>
“杨兄弟那日在朝堂上说要辞去将军一职，当一方的知府县令，不知皇上可回复了吗？”</p>
卫晞并没有直接问龙凤玉佩的事，也没有提起那天的夜谈。那是皇上和杨遇二人之间的秘密，就算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p>
杨遇不料他问这个，笑道：“暂时还没答应，让我再想想清楚。”</p>
“杨兄弟可是真心的？”卫晞给他倒了一杯茶，“做将军，能见到‘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万里河山都在你的守护之下。你当真愿意放弃这一切，只去做一个知府县令？”</p>
杨遇接过来喝了一口。他明白卫晞为何请他到这里来了。</p>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定听说了那天夜谈的事了。</p>
不过也无妨，横竖他也没有争权夺势的心。</p>
“自然是认真的，我和香花也是这样讲的。”杨遇并没有刻意强调，很稀松平常地说了出来。对付卫晞这样多疑的人，你越是花大力气，他越不信，反而可能越描越黑。</p>
卫晞果然笑了笑，虽然只是半信半疑，但也接了下去：“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不答应，只怕杨兄弟的愿望还是得落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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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遇慎重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喝了一口茶。</p>
他如今也有点拿捏不清卫晞是什么意思，他总不该希望他“横刀夺爱”吧？可他这样泼凉水又是想干嘛呢？</p>
小玉在一边抱着剑，听着二人你一来我一往的，说着说着还突然卡住了，顿时有些怒从心头起，急道：“哎！他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p>
卫晞被小玉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回头带着一点怒气地扫了她一眼。</p>
当然小玉全不在乎。</p>
杨遇知道小玉的脾气，听她都这么说了，心里安定了七八分，说道：“眼下还说不准，但是我们想先拖延时间，然后找地方避一避、等一等。”</p>
等什么？卫晞想了一下就明白了。</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地方怕不太好找。”卫晞又说。</p>
杨遇觉得自己和他说话真有点怪累的，就道：“那就不在‘王土’上找，我们去别的地方？”</p>
小玉先脱口而出道：“你们要出海？”</p>
杨遇摇头：“我们定然不会去瀛洲。其他地方，看哪里方便吧。”</p>
“通关文牒怎么办？”卫晞终于说了句人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