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笑了笑，只是个梦而已，醒过来就没事了。</p>
秦氏被带着回到小杨府的时候，天已经真正亮了，杨青青醒来之后不见母亲，正急得四处寻找，就看到她表哥绑着她娘亲回来了。</p>
“表哥，娘……”杨青青惊骇地叫了一声。</p>
杨遇没理她，吩咐人去请杨运过来。</p>
杨青青见自己娘亲被绑着，秦氏神情呆滞，便想过去给她娘亲松绑，但小厮们根本不许她靠近，杨遇也不听她说话，杨青青只好在一边嘤嘤嘤地哭起来。</p>
到此时，秦氏才终于有了一点实感——周遭的一切好像不是假的，她女儿的眼泪，杨遇的冷若冰霜的脸色，还有绑在身上的绳子……</p>
她狠狠咬了嘴唇一口，铁锈味的血迹在嘴巴里蔓延开去，秦氏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p>
她去毒杀铁匠的时候，被杨遇带人抓了个现成。</p>
秦氏愣愣地看着哀哀哭泣的杨青青，脑袋里空白一片，好似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净。她就像是一个破碎的瓶子，站在高处摇摇欲坠，就等着最后的哐啷一声响了。</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p>
昨日杨遇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她还是小杨府管家的人，她的女儿眼看着就要成为小杨府的当家主母……怎么眨眼之间她就成了阶下囚，要杀人偿命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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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觉得自己没想明白。</p>
不多久，杨运到了。杨遇杨运两兄弟坐在上面，倒把她一个做长辈的绑着在地上站着。</p>
两人大约是商量好了，他们一起看向她。</p>
秦氏心里也打好了主意，因此也抬起头看向二人。</p>
秦氏心思狠毒，多番设计陷害要，但到底没有真正害死一个人，杨遇的意思是要把她交给官府处置，可杨运说这样少不得让他落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到时候对他反而不好。而且除了王嬷嬷英儿等人，那铁匠本来也不是个好人，实在犯不上。</p>
杨运觉得，不如叫梧州那边的长老来把这母女二人带回去，该跪祠堂跪祠堂，该家法处置家法处置，横竖长老的辈分在那儿。</p>
然而杨遇杨运还没开口，秦氏却先招了供。</p>
“二位贤侄，我知道事已至此，我多说无益，但还请二位公事公断，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青青她实在是不知情的。”</p>
杨运抬了抬眉梢，这是想“弃车保帅”？</p>
秦氏接着说：“我自知罪无可恕，要送交官府还是送回梧州，我都无话可说。可青青什么也没做，还请贤侄还是留着她吧，也算是最后一点亲戚情分，我给二位贤侄跪下了。”</p>
秦氏当真朝杨遇兄弟二人跪了下来，一点不含糊。</p>
她到底是过来人，不过几个呼吸的间隙，已经想清楚了——她害的是铁匠，就算追查下去，也只是她害过英儿而已，成香花的嫌疑到底是没办法洗清的。既然如此，那她女儿就依然是有希望的。</p>
杨遇当然更看得明白。</p>
“古人说过，‘父母在，不远游’，姑母这么说，难道是想置表妹于不仁不孝的境地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