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郡是刘子秋起家的根本,也是大汉王朝的发祥之地,自然得到更多的重视。作为西海郡的中心,威定城的规模已经比过去扩大了整整三倍。居住在威定城的,有从各地迁徙过来的汉人,也有定居本地的商贾,而党项拓跋部也生活在城里。
原本,党项一族都生活在更荒凉的西北方向,但自从拓跋千玉成为大汉皇妃之后,整个拓跋部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不仅拓跋木弥成为名符其实的党项王,一统党项八部。而且,刘子还特许拓跋部可以移居威定城中。有了这样的便利条件,经过几年的发展,拓跋部已经成为威定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拓跋部的子弟,白天读书,晚上习武,渐渐有了一些汉家儿郎的风范。如果走在街上,几乎分不清哪个是党项拓跋部的人,哪个是汉人。
生活习性的日益接近,让党项拓跋部和当地汉人交往日益加深,关系也日益融洽,这些都是刘子秋乐意见到的。而且由于拓跋千玉的关系,历史上曾经建立自己政权的拓跋部应该没有理由反对大汉的统治。所以,刘子秋对于此次西海之行并没有丝毫的担心。
…
队伍又行了一日,前面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西海湖畔的威定城了。忽听马蹄声声,数千骑兵风驰电掣般地直奔这边而来。
大汉军纪甚严,没有朝廷的命令,任何人都无权调千人以上的军队。而且,军队训练都有严格的规定,不可能出现在官道上,以免堵塞商路,影响百姓生计。此刻,突然出现数千骑兵,就显得极不正常。随行的侍卫顿时警觉起来,纷纷抽出兵刃,将刘子秋等人护在中央。
这里是他的大本营,虽然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来过这里,周围变化很大,但刘子秋还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所以并没有慌张,而是慢慢取出千里镜,朝着那队骑兵看去。只见那队骑兵衣饰各异,并非大汉军队专用的盔甲,旗帜也不是大汉军旗,而是绣着一些刘子秋不认识的符号。
千里镜虽然依旧珍贵,但刘子秋和他的女人们都是人手一只。拓跋千玉也拿着千里镜看了一会,忽然激动起来:“夫君,那是贱妾的族人。请允许贱妾和他们会上一面!”
“且慢!”刘子秋却沉声道,“千玉,你的族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先等等,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自从离京之后,刘子秋和高秀儿她们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称呼。这样的称呼,让他感到更加亲切,更像是一家人。因为是一家人,所以刘子秋才要格外谨慎。这些人或许真是拓跋千玉的族人,但是拓跋部乃至整个党项一族,早就不再过那种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了,又怎么会聚起这许多人马?其中必有蹊跷。
骑兵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这些人虽然都没有配备盔甲,却个个手挂长弓,腰悬弯刀,杀气腾腾。
刘子秋见他们来势甚猛,不由沉声喝道:“来者止步,否则杀无赦!”
他说话时暗运内劲,声音虽然不大,却传出很快,而且异常清晰,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拓跋千玉却是吓了一跳,连声道:“夫君,那是贱妾的族人,夫君为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队骑兵乱了起来,有人勒住缰绳,有人放缓了战马的冲势,有人却拈弓搭箭,瞄准了这边。各种反应不一而足,让人一时也猜不透这队骑兵究竟要有何作为。
旁边,穆朵丽见到对方有人把弓箭摘了出来,不由大怒,也学着刘子秋的样子大喊道:“速速收起弓箭,否则杀无赦!”
她没有练习过内功,声音自然不如刘子秋有穿透力。但是,她手中的神臂弓却开始大展神威。只听“嘭嘭嘭”三声弓弦响,接连十五支羽箭同时分袭对面十五名冲这边狂奔而来的骑兵。又吸几声嘶鸣,那十五名骑兵胯下的战马悲鸣着栽倒在地,马上的骑士也被掀翻在地,摔得鼻青脸肿、骨断筋折。以穆朵丽的神射术再配上这张神臂弓,若要取对面骑士的性命,自然异如反掌。但她也听到了拓跋千玉刚才的话,知道他们很可能是拓跋千玉的族人,所以才手下留情。
这时候,对方的弓箭射程离刘子秋他们尚有五十岁远。这五十步对骑兵来说转瞬即至,但冲在前面的十五人被战马掀翻在地的场景还是让其他人大吃一惊。有些人便勒住了战马,开始缓缓后退。而随着骑兵队伍冲势稍缓,数骑首领模样的人越众而出,最前面那人在马上拱手道:“敢问来者可是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