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柱子笑咪咪的瞟了一眼杨明,说:“那当然。这事你放心就是,从副帅府上出来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东西都送出去了,已经用不着他们干体力活了,而且现在安庆城内也没人敢找我们麻烦。他们也知道不方便打扰我们交际,并不疑有他。今夜,玉昆兄只管尽兴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就有劳贺老弟费心了!”杨明高兴的说。
“我办事,你放心。”贺柱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明和贺柱子来安庆办事当然是有特别经费的,并且费用还很丰厚,本身就含有交际的费用。在这方面,李平并不吝啬。
不过,费用虽然丰厚但也仅限于交际使用和必要的差旅支出,而不能个人用来搞奢侈享乐。虽说审查不严,回去却也要向财务部门说明花费去向。
而且杨明虽然是主使,也有决定怎么花钱的权利,但钱却掌握在副使贺柱子身上。想花一般都是由贺柱子来付账,特殊情况则必须说明并从贺柱子手上按预估需求支取,以此来保证相互监督和制约。
也就是说,该有的财经纪律不仅有,而且还相对比较严格。
动身来安庆时,李平给部众的薪酬还没有开始发放,所以杨明和贺柱子本应没什么私产。当然就是有私产,他们显然也不打算自己出钱。
因为工作的特性,两人早就有过一些交集,也彼此互相试探过很多回了。
鸡蛋有没有缝,苍蝇们常常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
此次同行,两人在路上早早的就一拍即合,决定借机好好享受一番。反正只要他们两个口径一致,就任谁也别想查明白。
“我们叫鸨儿进来吧。”杨明决定彻底放开。
这样的好时光并不多,机会也十分难得,必须要珍惜。
但贺柱子却摆了一下手说:“玉昆兄,不急,我们先说会儿话。小弟正有一事不明,还请兄长指点。”
“哦?何事,但说无妨。”
“自从咱们离开襄阳,咱们将军就没再派人去副帅府上走动。这些日子我们有多难你也是知道的。可为什么现在将军已经威名震天之时却又开始走这后宅的门道,然后还送上了那么多孝敬。小弟愚钝,实在想不通。”贺柱子迷茫道。
这疑惑已经憋的贺柱子心里好些天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突然想一吐为快。而且两个人已经如此了,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不能谈了。
杨明笑着说:“这事倒也不难理解。之前不走动了那是不愿强求,怕不仅不会有好结果,还容易任人宰割。现在继续走动却是要掩饰锋芒和展现诚意,我们总归还是左大帅的部下,真结下了怨,对咱们将军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平作出的所有重大决策,杨明是绝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和后知后觉的,他总会尽快搞清状况。
关于李平为什么要再次搭左梦庚媳妇这条线,杨明有一半是自己想到的,还有一半却是周文的分析。作为上层目前仅有的两个文人,杨明与周文的关系还是维持的很不错的。
不过,贺柱子可不知道杨明自己只分析出了一半。他看到的只是杨明回答的很流利和很胸有成竹,并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如此,实在是佩服,你这一说我就全明白了。玉昆兄果然是大材,小弟真愚钝。五体投地!五体投地啊!”贺柱子恍然大悟的连连感慨。
“这算什么,贺老弟谬赞了。”杨明脸一点都不红的谦虚道。
“玉昆兄不必自谦,你之材并不比周副参谋长差,没当上教导处的副主任实在可惜。我看你比那个石磊可强多了,”贺柱子突然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唉!贺老弟说笑了。我的资历尚浅,可不敢有那非份之想。我倒是看贺老弟才是不差,资历也是有的,那后勤处的副处长之位应是你的才对。”杨明笑看贺柱子道。
贺柱子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杨明的防备和谨慎,只是消沉道:“胡处长说我学识略显不足,最近几次考核都不靠前,过于提拔我等于坏了将军定下的规矩。可你要知道,我那摊活是最忙的,哪里有时间看书啊!”
虽然贺柱子敞开了心扉,而且两个人也确实算得上难兄难弟,但杨明却还是不知如何接话了。
这种事旁人就是看透了也一般不适合点破,何况他一时间还没有看透,于是在略沉思了一下后只是说:“以后,我们兄弟之间要多帮衬。”
“对,我们之间多帮衬。”贺柱子并没有多想的高兴说。他其实也就是发发牢骚,旁的并没有那个胆子。
“我们叫鸨儿吧?好好乐呵一会儿。不想那些烦恼事。”杨明急忙顺口道。
但贺柱子却再次制止住了杨明,说:“不急,还得等等。还有个事呢!”
“还有何事?”杨明十分的意外。
贺柱子笑了起来,说:“你白天里可探得什么消息,尤其是有什么重大消息,你得先让我知道一下。回去之后露出个只言片语也好对旁人有个交代。否则一会儿喝多了,我怕你再说什么我都记不住。如若让左右对我们产生疑虑,那可就不美了。”
杨明愣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倒是我孟浪了,还是贺老弟所虑周全。不过,我还真探得了一桩大事。”
“哦,什么事?”
“大帅招降了河南的土寇刘洪起,得其部十万众,令其打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