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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节 分封日本(1 / 2)

 天皇的使者,官职为“権大纳言”的中院通纯在江户城等了好多天,终于等到了庞宁的召见。城下御所里,他坐了一个下午,看到了瘪着嘴走进来的庞宁。</p>

听说庞宁打败了德川幕府,这天皇立即就派出了和原先德川家没有干系的中院通纯,屁颠屁颠跑到了江户城下,要代表天皇和庞宁交涉。庞宁这会刚刚拿下江户,各种事情千头万绪。要不是为了北条家开设傀儡幕府的事情,他真不愿意会见这日本天皇的人。</p>

日本的社会结构很复杂,历代的幕府都是武士家族,也就是日本人所说的“武家”开设的,对日本进行分封制的管理。幕府是实际的统治机关,但是在幕府之上,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天皇。有一群人世代跟着天皇,在天皇体系的机构内担任一些空有虚名的官职,脱离于世俗权力之外,被称为“公家”。</p>

公家是日本国家政权的精神象征,武家是实际统治者。公家占据法礼上的制高点,武家占据经济和武力的实力。近千年来,天皇和将军,公家和武家的斗争,在各个领域不停地进行着。为了获得合法统治身份,日本的实际统治者总是需要卑躬屈膝,把天皇和公家们高高供着。</p>

不过到了庞宁这里,日本天皇的架子完全抖不出来。</p>

看到庞宁走进来,年轻的中院通纯想了想,还是决定讨好一下日本的实际统治者,鞠躬行了公家人对武家大将军的礼节。在他的理解里,庞宁现在并不是大将军,他已经是很尊敬庞宁了。</p>

但他的礼节,却被庞宁厉声喝断了。</p>

“小日本国文吏,跪下!”</p>

庞宁上下打量着发愣的中院通纯,大声说道,“大南海国南王在此!你一个文吏还要端架子么?”</p>

习惯了和武士在礼法上做斗争的中院通纯诧异地看着庞宁,一下子转不过弯来。</p>

公家人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维护等级制度和礼法,对于合乎礼法的规矩,从来都是一力遵守。中院通纯想了好久,发现庞宁说得确实有道理,在一众日本侍女惊诧的目光中,他跪了下去。</p>

庞宁大咧咧坐在中院通纯面前的椅子上,笑了笑,点头说道,“倭国天皇曾向我中国臣服,我南海国如今又是中国的正塑。便是天皇碰到大南海国的本王,也该下跪。”</p>

中院通纯愣了愣,摇头争辩道,“中国正塑是明国,不是南海国。”</p>

“废话!很快就是了!”</p>

庞宁不耐烦瞥了中院通纯一眼,不耐烦问道,“你来做什么?如今日本我占了,天皇有什么要说的?”</p>

跪在地上的権大纳言没想到庞宁会说这么让人难堪的话,想了想答道,</p>

“原先德川家给予天皇和公家十万石领地,实在太少。诸公家生活艰辛,难以度日。如今德川幕府已经灭亡,不知道对公家的领地有没有增加。”</p>

庞宁上下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年轻人。</p>

这公家既要维持体面,又没有武装力量争夺领土。所有的开支,都是靠幕府赏赐的领地,像孔雀一样被高高供起来。几百年下来,除了靠那点制度礼法刁难一下武家,要一些好处,哪里还有什么气节?实际统治日本的具体是谁,和天皇能有多大关系?这中院通纯,就是来伸手要饭的。</p>

乱世里,天皇的影响力实在太小。战国时代,天皇和公家因为无人供奉,甚至一度不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开支。一直到战国结束后,实际统治日本的武士们因为名义上的需要,才开始了制度化的供奉。</p>

对于这帮闲人,庞宁不像日本人一样有敬畏感,不准备讨好。</p>

想了想,庞宁点头说道,“十万石就十万石吧,石见之战你们也没帮德川幕府,我也不抢你们的了。但是增加也没道理了,你们从头沉默到最后,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的,也没帮过我。”</p>

“对了,正有事要找天皇。回去和你们天皇说,最快速度给我封北条家家主北条氏宗为征夷大将军。”</p>

“让天皇快些,如果手脚慢了惹火了我,惹火了大南海国的南王,大南海国就派人把京都的皇宫拆了,就像长崎那样。我们中国人,不把你们这帮闲人当神仙。据说丰臣秀吉给你们修了很漂亮的皇宫?恩,我一不高兴就会去拆掉。”</p>

“这就是征服日本的南海国南王的答复。快点回去告诉你们天皇吧。”</p>

※※※</p>

和有些飘渺脱尘的公家人比起来,日本的武士们就务实多了。</p>

石见银山一战后,庞宁支持的岛津家、毛利家等五家强藩有恃无恐,回到领地后立即发动了领主战争,试图按照庞宁在地图上的势力划分扩张领土。</p>

但实际上,庞宁支持的这几家诸侯都是和德川幕府关系不好,没有血亲的“外样大名”,几十年来一直被压制削弱。</p>

原先的德川幕府中,德川家康的子侄们分封到各处担任藩主,被称为亲藩大名。而战国时代起就世代跟随德川家的武士被分封各地担任藩主,被称为谱代大名。其他的,因为德川家威势而臣服于德川家,原本就是大名的藩主,被称为外样大名。外样大名中大多数,都是被德川幕府打压的。</p>

和战国时代的辉煌比起来,这五家人现在的状况远不如当初。</p>

即便是素来骁勇的岛津家,如今也没有实力独立征服九州岛,停在立花家前面无法再进一步。岛津家如此,就更别提积贫积弱的毛利家,偃兵息武的前田家,以及被德川幕府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上杉、佐竹家了。</p>

比如说,佐竹家虽然有庞宁对于整个本州岛东北部的许诺,但实际上,两个佐竹家也打不过雄踞在仙台的伊达家。石见一战后,佐竹和上杉家联手攻击幕府老臣酒井家的领地,围城围了半个月都没有丝毫成果。</p>

很快,这些家族就放弃了独自征服领地的想法,赶到江户城讨好庞宁。领地和实力固然重要,但在这个时刻,庞宁的支持更加关键。</p>

九月底,等这五家人相继赶到江户城的时候,才发现一大半的日本大名都已经聚在江户城,对南海人展开了无孔不入的外交攻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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