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驰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就径直收拾,骑了快马,没有带任何属下,因为他感觉到,这次沛城之行非同寻常,而且会蕴藏着巨大的危险,就连李忠都无法对付的人物,肯定是十分危险的,假如带了属下去,只会让他们去送死,而且还会暴露目标,不如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到时候,悄然行事。
一路向沛城而去,这个城镇离洛城并不太遥远,大约两百里有余的路程,公孙玉驰一刻也不敢怠慢,他从第一日的下午出发,到了第二日上午时分,便到了城外,这才发现这里气温异常,田地里颗粒无收,土地十分干燥,已经裂开了口子,而在路边,就有一些面黄肌瘦的灾民,缓慢的向远方移动,大概都是逃避灾难的百姓。
看着那些可怜巴巴的面孔,公孙玉驰心里很是不忍,这些百姓,就是天下的支柱,若是没有了他们,就何来天下可言,若是将来等自己做了皇帝,定要让天下百姓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这是他毕生的愿望。
他随意拦住了一个老头,这老头拄着拐杖,他问道,“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老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快要走不动了,看着一个陌生的人骑着马,不由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跟着大家去逃难啊,你这是要去沛城吗?我劝你还是回去吧,那里什么都没有,人几乎都走光了,都逃到别的城镇上去谋生路了。”
公孙玉驰自然懂得他们的疾苦,他拿了点碎银子给了这老头,说道,“这点你拿去花吧,有件事情我想打听下,不是听说上面有官府的一家开仓放粮了吗?为何你们还要离开此地?”
老头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多谢啊,,你说放粮?的确是有过,不过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上面粮食不粮食的,就是象征性的给了那么一丁点,还不够吃两天的,后来,就没有发了,我们这些百姓啊,饿死了都没有人管。”
告别了那个老头,公孙玉驰心里很是愤怒,他明明叫人送了粮食过来,而且还是按照沛城的人数计划好的,起码人均有一个月的粮食,但是那老头却说只是给了一次,却不曾知晓,那些粮食落到了谁的口袋?将这粮食弄到哪里去了呢?若是找不到这些粮食的下落,虽然可以用自己的财物再购买后,填补这个漏洞,但是第一是已经在皇上面前掉了面子,第二也是关键的一点,自己会损失很大一笔财富。
想到这里,公孙玉驰不由加快了速度,要是那个鬼机灵的王灵儿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有很多主意的,不过这事情非同小可,非要亲自出马不可。
一路加快步伐前行,连马儿都觉得口干舌燥,想找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的河流早就已经干涸,张着裂开的口子,露出河底的沙子,风一吹,就是沙尘漫天,而就连山峰上的树木,都已经枯萎,呈现出一副萧索荒凉的景色。
若不是亲眼看见,公孙玉驰还不曾知晓这里的干旱如此的严重,难怪这里的百姓要背井离乡,举家迁徙呢,他不由对加深了几分恨意。
好不容易到达了城门口,就连那守城的侍卫都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坐在阴凉的地方打着瞌睡,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公孙玉驰作为王爷,见了这番情形,气不打一处来,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一座城池,若是有敌军来犯,又如何阻挡。
他下了马,走到那侍卫跟前,大声的呵斥道,“喂,都给我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活活的糟蹋粮食,朝廷养着你们,难道是叫你们在这里睡觉的吗?”
一个侍卫吓了一跳,醒了瞌睡,将帽子扶正,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由纳闷道,“你是哪里来的东西?多管闲事,滚,要不然,棍棒伺候。”
看这人的官服,公孙玉驰清楚,应该是个侍卫长,于是没有好气的说道,“我谁也不是,只是一个老百姓,但是看不惯你们的作为罢了,好歹你们也是吃朝廷的的饭,如今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却如此无精打采,成何体统?”
侍卫长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能够说出这般话来,顿时火冒三丈,喝道,“你一个普通百姓,倒是管起闲事来了,那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去管我们这里的县令吧,人家整日里吃香喝辣的,我们睡睡觉算什么?你给我滚一边去,否则,便要吃些苦头。”
公孙玉驰自然不想同他争辩,他只是想着和这个人交谈,想要从侍卫的口中获取一些消息,于是他换了一个态度,不过对于这样的侍卫,他很失望,假以时日,他做了皇帝,定要严厉的整治侍卫,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但要人民富裕无忧,还要让兵强马壮。
他递给了那侍卫一小锭银两,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你就是这里的侍卫长,刚才听你说,县令似乎整日里游手好闲,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那我就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了,你若是如实相告,我就请你喝酒。”
侍卫长似乎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咧着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还真是看不出来,阁下还是个懂规矩的人,如此甚好,你等等,我去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