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阳点点头:“听树军说过一点。”
“恩,冯定国,京城冯家,你听说过么?”
“知道,‘冯伍兵团’么,冯定国与伍成铸的名字,是紧密连在一起的,是历史形成的。”
“对!”伍青青赞赏道:“你这个定位很准确。”
随即,叹了口气:“老爷子作主,把我嫁到冯家去了,害苦了我。”
胡晨阳道:“有些事,说不清,我本来也差一点就结婚了。”
伍青青是知道陈小旋的,当即道:“你跟我不同,陈小旋那样的,吹了就吹了,结了婚还麻烦了。塞翁失马,否则你哪有现在的机会?我不一样,我是木已成舟,还不能离婚,冯正平可以在外面风流快活,我却要给他们冯家做贤妻良母,你说我冤不冤?”
“贤妻良母?”胡晨阳反问:“你做了吗?”
“我呸!当我是‘祥林嫂’啊?”
“我估计你也不会,”胡晨阳道,“你就不是这样的性格嘛。”
“错!”伍青青道,“我也想当贤妻良母,问题是,得有一个人能让我甘心情愿为他当贤妻良母。这个人在哪?我用天文望远镜也望不见啊!”
胡晨阳一笑:“哦,你带着天文望远镜,就是在找那个人啊?”
“对!”伍青青也笑,“知道吗?在我心目中,那个人叫‘天狼星’。”
胡晨阳很是理解地点点头:“天狼星,一个孤独而寂寞的人。”
“恩,晨阳,那天听你说喜欢天狼星,我听了真是高兴,有找到知音的感觉哩。”
听了这话,胡晨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是喜欢“天狼星”,但他所喜欢的,是在传统文学中出现的“天狼星”,比如屈原在《九歌·东君》中写到:“举长矢兮射天狼”,以天狼星比喻当时的霸主秦国。苏轼在《江城子》中写出“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词句时,“天狼星”所指的又是威胁北宋西北边境的西夏。
“天狼星”是强者的代名词。
胡晨阳会喜欢“天狼星”,是基于一个学中文的人所具有的人文情怀;而伍青青所喜欢的“天狼星”,则代表了一种孤独、寂寞的心境,二人所喜欢的“天狼星”,内涵其实是不一样的。
当然,胡晨阳不会解释,那太让伍青青扫兴了,何况她还是冠城乡的尊贵客人呢,何况她还是乔树军的表姐呢。
后来,聊到胡晨阳去年那些“倒霉事”,伍青青也是很有感慨:“一般来说,遇到你这种情况,基本上就废掉了,自己也悲观、颓废了,在官场上,就只能混日子了,提拔重用是不可能的了。”
“是。”胡晨阳道,“我运气好,遇到了贵人。”
伍青青笑问:“谁是你的贵人啊?”
胡晨阳掰着手指头:“我来数一下:夏县长,树军,还有你。”
伍青青就笑:“我也算啊?”
“当然算!”胡晨阳一本正经地道,“你可能不知道,能把赣源药业请到冠城乡来,我们县里、市里都觉得脸上有光,上次左市长都亲自来了,可见市里是重视的,这个对我来说,既有‘面子’,也有‘里子’。我现在明显感觉到,县里的领导对我的工作也更支持了,态度都好了许多,要不是你,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伍青青道:“那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贵人,哈哈!”
胡晨阳也笑:“我是说真的。”
“恩,”伍青青道,“我也跟你说真的:如果背阴草开发成功了,你胡晨阳也是我的贵人,是我们伍家的大贵人。”
胡晨阳微笑道:“那就祝愿你成功,让我也过把当‘贵人’的瘾。”
说罢,二人大笑!
伍青青深深地看了胡晨阳一眼:“晨阳,你性格真好!”
“性格好?”胡晨阳微笑道,“可能是吧,可能这跟成长环境有关系,我们家在村里是小户人家,到我这一代,三代单传,爷爷和父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山牯佬,与世无争,真的,我印象中,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几乎没跟村里人吵过架。”
伍青青点点头:“你这种人,看似软弱,其实是比较看得开,对他人,对一些社会现象,有一种宽容的心态,很难得。不过,我不行,道理我懂,做不到。”
“没事,”胡晨阳幽默地道,“你这么优秀,活该男人在你面前惟命是从么。”
二人又大笑。
伍青青是越发欣赏胡晨阳的性格了,当然还有机敏、幽默。幽默的人,智商都高。
伍青青道:“晨阳,跟树军的事,有没有进展?”
胡书记含笑摇头:“不知道。”
“其实,我可以断定,树军蛮喜欢你的。”
胡晨阳微笑道:“姐,你千万别提供错误的信息,我经受不了打击了。”
伍青青听得很有趣:“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没有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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