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在浣洗房待了下来,心想幸亏有严采女照顾:安排自己做一些清点衣物,分类的轻活计。卫子夫对严采女心存感激,但她也很快发现严采女对待其他浣洗房的宫女毫不怜惜,不但不停的给她们安排衣服浣洗如果洗的慢了,或者自己稍不满意,就对她们又打又骂。这里的宫女都被治的服服帖帖,没有人敢不从,更没有人敢反抗。
严采女则把卫子夫当做自己倾诉的对象,也把她当做唯一的朋友。严采女心里明白现在自己已经是这里所有人“敌人”。现在自己虽然有一些常侍护着说不定哪天,就如以前一样祸从天上来。有时她也想对这里的宫女好点,可是这么久以来的压抑,让她总认不住自己的脾气对这里的宫女发火。后来索性任由自己的脾气随意发泄。
卫子夫的到来,让严采女明白人不能没有朋友。她把卫子夫当做“朋友”也因为卫子夫身上存在着无数可能性,卫子夫还这么年轻,漂亮,而且还是公主的人。严采女直觉的认为跟着卫子夫要么飞黄腾达,要么身首异处!
刘彻回宫已经数月了,一直对卫子夫记挂在心。有时心想:卫子夫如果不是那么漂亮,如果歌声不是那么迷人,现在自己可能封她做个美人,也好时常可以听到那迷人的歌声……。
刘彻现在不在为朝事担忧,他已经听了窦太皇太后的话,延续以黄老之说治国的方略。而且朝权自己只掌握了三分其一,外事有自己的祖母窦太皇太后做主,内事则是自己的母后王太后一干外戚把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暗暗积蓄自己的力量,以实现自己心中抱负。
刘彻来到陈皇后的椒淑殿。他本不喜欢来这里,陈皇后不是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人,这点他早就试探过。但是他要经常过来,还要对陈皇后体贴入微。因为陈皇后和馆陶公主是朝庭权力天平的重要砝码。
椒淑殿内,陈皇后正在洗漱打扮,这时宫女传秉说圣上马上就到椒淑殿。陈皇后脸上微微一笑,点头称:“知道了。”不一会儿刘彻在常侍的导引下迈步进入椒淑殿。
陈皇后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妆容齐整,起身施礼道:
“臣妾恭候陛下。”
刘彻一摆手在陈皇后面前坐下说:
“不久就到新年,宫中照例会给宫人很多赏赐,皇后安排的如何?”
陈皇后见刘彻问她正事,不敢怠慢答道:“宫人级别有差,已经按照去年数量准备好了,到时就会分发下去。”
刘彻对皇后办的这件事基本满意,于是点点头,嘱咐道:
“过往一年,全赖祖上保佑一年风调雨顺,刚才桑弘羊向朕秉奏说是今年赋税好于往年近三成,宫女赏赐也可适当增加,尺度全凭皇后掌握。”
陈皇后看到刘彻今天高兴,便恭维的说:“是陛下洪福才连年丰收,我听人说道”
刘彻听到皇后恭维确实心里很受用。对皇后说:
“后宫人多,事杂全凭皇后掌管,也是辛苦。”
陈皇后听见刘彻体贴自己,心中高兴满脸笑意的对刘彻说:
“圣上每日为朝庭大事烦心,这后宫之事臣妾理应为陛下分忧。”
刘彻满意的点点头,这时陈皇后开口说道:
“陛下,臣妾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刘彻惊讶的看了陈皇后一眼说道:
“哦,皇后说来让朕听听。”
陈皇后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我想把宫内一些年纪大了的宫女,遣送回家。”
“皇后为何有这种想法?”刘彻不解的问道。
“嗯,圣上臣妾这样想原因有三。其一,新年除旧迎新,宫中宫女却一只一成不变。让一些年老体弱的宫女回家,也好招进一些新人,以正皇家门面。其二,年老宫女久在宫中,不得与家人联系。趁着佳节,如果让他们还家,好阖家团圆,显示出皇恩浩荡,普天同乐!”
“年老宫女回到家中,如何维持生计,会不会受到同族兄弟嫌弃?”刘彻突然插言道。
陈皇后听刘彻说完,莞尔一笑说道:
“这点臣妾也曾经考虑过,圣上只需同意她们还家,至于她们是否愿意还家,还是愿意留在宫中都由她们自己选择。无论怎样她们都会感谢皇恩!”
刘彻对皇后的解释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
“那第三个原因呢?”
“其三,现在陛下打算在未央宫西、长安城外,修建建章宫,臣妾听说建章宫周围二十余里,号称千门万户想必耗资巨大。把年老的宫女,遣送回家可以节约出一部分金银,也好给陛下分些忧。”
陈皇后说完,刘彻感觉今天陈皇后大不一样。今天眼前的陈皇后思路清晰,凡事考虑周全也很有一国之母的表率。
刘彻心想:难道有人指点。刘彻想到这里心中厌烦,但是仍满脸笑容的对陈皇后讲:“皇后为国操劳,为朕分忧,真是国之表率朕很欣慰。但是宫中宫女有一千余人,年老者居多,这些人做事细致稳重,不是一般新人可比,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陈皇后得到刘彻夸奖,心中高兴至于是不是让年老宫女还家,这都无所谓。她要的是刘彻的认可,这是窦太主给她出的主意她只是照办就好。于是故意说:
“臣妾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